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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意義上的聊天。
半醉半醒的鄭毅好像什麼都願意說,但又好像什麼都只說一半,例如問他為什麼今天晚上喝地那麼醉,他就只淡淡地回答:「因為有不待見的人。」
嵐煙便接著問:「誰啊?」
問完只見他懶懶一個抬眼,說:「我爺爺。」說完他抽了一口煙,煙霧從他唇邊吐出來的時候有一瞬間擋住了他的表情,他就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很多人。」
「有時候看到他們那副虛偽的嘴臉,就很想把眼圈吐在他們臉上,但是隻能忍住,忍不住也得忍。不過我也不會一直忍下去。」
嵐煙抱著kitty貓,眨眨眼問:「什麼意思?」
鄭毅笑了一聲:「因為我還年輕。」他扯過她拿來蓋腳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被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有的是時間往高處爬,那群老東西沒力氣,爬不起來的。當初我爸……」
話還沒說完,他頓住,嵐煙聽故事聽到一半,疑惑地看著他。
然後就看到他面容比剛才更淡,才開始繼續說。
這個故事拉得越長,嵐煙彷彿越能清晰看到年幼時候的他。
鄭毅的父母其實和李政那一對有點像,大約是以前他們那個年代,總流行這樣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吧,不過鄭毅的母親是比程韻文要幸運的,鄭家的大公子,才華橫溢,卻又喜歡任性妄為,愛上一個女人就是一輩子,可謂是當時京城熱門話題之一,那時大家都說,鄭家就出這樣的痴情種。
可事實上痴情種只有鄭毅的父親而已。
他為她任性得拋下家族的重擔,遠走他鄉生下一個孩子,可是鄭毅的母親身體並不好,孃胎裡帶出來的病,從小就得靠針藥維持,生下一個孩子已經奄奄一息,可是她堅持生下了他。
因為是男孩,鄭毅的爺爺把他帶回了家,而他的父親,自此之後獨自一人出了國,週遊世界,就是不回家來。
真的很任性。嵐煙聽到一半也忍不住心裡吐槽。兒子才屁點大,他也能忍心說不要就不要。
可是主人公卻並沒有這樣類似委屈的感覺。
作為「忤逆家族的人生下來的孩子」,鄭毅的童年過得不算好,不過是和家裡那些孩子相比起來不算好。二伯接手家業,公司蒸蒸日上,比他老爸在時管理公司的時候還要好。大夥兒都不待見鄭毅,覺得他是在外面出生的,和在大院裡一起出世的孩子不同。所以鄭毅從小也不輕易待見別人,由此可見力總是相互的,人的脾性就是從小養成,看鄭毅現在的性格,就是和以前脫不了幹係。
大院裡的其他孩子,上最名貴的初中高中,回家有專屬的家庭教師,一路被當成精英培養;而鄭毅只有很多錢,爺爺似乎不想管他,只給他很多很多錢讓他自生自滅,於是他便成了真正的沒爹教沒娘養的孩子,偌大的房子裡,除了一個定期上來做飯打掃衛生的阿姨,就只剩一個他。
所以鄭毅小時候就是一個問題學生,他惹事、打架,後來還認識了顧庭他們幾個,愈發無法無天,酒吧網咖哪哪都是他們的身影。這讓家裡的大人們更加確定——這就是個扶不上牆的孩子,就連之前時不時會關注他的二伯,後來也不再注意他了。
鄭毅沒有跟她說為什麼即便這樣他考進a大的成績卻是全省第一,嵐煙也沒有問。
他總有他自己的道理。
就像很久以前他在車上對她說——他說他最討厭輸。一個討厭輸的人,肯定不會任由自己墮入不可挽回的局面裡,因為那樣毫無勝算,還十分得蠢。
後來,也許是因為他一鳴驚人的高考成績讓爺爺注意到他,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同輩中,鄭家的幾個孩子最後都顯示出了資質平庸的現象,總之,鄭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