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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宋京辭語氣堅定地告訴她。
「這麼自信?」林枳栩眉毛一挑,來了精神。
林婉雖說沒有特別溺愛林枳栩,但也是個女兒奴,什麼都想著她要最好的,至少林枳栩覺得林女士肯定會讓自己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不過最終還是遵從她的意願來。
「嗯,」他應下,「林姨她很喜歡我。」
林枳栩聽到這話眉眼彎彎,嘴角揚起弧度,點漆般的明眸似有亮光在流動,第一次發現宋京辭這麼自信嗎?
果然是,在愛情面前都會喪失思考的能力。
「是嗎?」她反問,倒是悠閒得很,有一搭沒一搭晃著小腿,「那你以後喊媽得了。」
林枳栩本以為宋京辭聽到這話會開心,畢竟他很小失去父母,這麼多年都沒有喊過爸媽,而且讓他喊林婉宋錫雲爸媽,更是承認他的存在,也確定了她的心意。
誰知,宋京辭聽完,神情開始恍惚,似乎陷入某種無法自救的噩夢裡,讓人窺不清其中的情緒。
他感覺渾身的血液被定住,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連一個單音節都發不出。
「你是發現什麼了嗎?」宋京辭輕聲呢喃,還沒傳進耳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嗯?」林枳栩沒聽清,眉間一擰,「你說什麼?」
「沒什麼。」
林枳栩被他這麼一來二去,摸不著頭腦的話搞煩了,「算了算了,你還是喊阿姨吧。」
真是磨磨唧唧的。
宋京辭鬆了一口氣,恢復如常,淡淡道,「好。」
這樣就已經很滿足了,痛苦的真相還是留在他這兒吧,玻璃罩外是殘酷無情的傷害,她只需待在溫室裡平安快樂就好。
可他忘了,自由也很重要。
後來的宋京辭也終於明白,破繭的蝴蝶一直被保護起來是活不了多久的,但至少在短暫的生命裡,縱然蝶翼破損,觸角折斷,但看過大千世界也是好的。
蝴蝶或許在哪個花上隕落,但林枳栩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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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那天,下了一場雨,匆匆忙忙打落香樟的折根,遠看像一根根i的鼓棒一樣,敲擊著地面,最後七零八落的。
地上凝成大大小小的水窪,明鏡一樣映出另一幅畫卷。
室內太悶,室外又太涼,如此反覆,人很容易著涼。
林枳栩進教室就脫了衛衣外套,自己桌肚塞不下了,就打算塞進宋京辭桌子裡。
「衣服穿上,」他溫聲提醒她,擔心她著涼感冒,「感冒了別喊著難受。」
「不要,我身體這麼結實,怎麼會感冒。「林枳栩一身反骨,就是不聽。
」你要不想受涼影響考試狀態的話,就……」說到這個地步,她自然就懂了,連忙穿上外套。
「我穿還不行嘛,心機boy!」林枳栩裝作惡狠狠的樣子,控訴著他。
臨開考前,林枳栩還在翻自己摘抄的優美段落節選,望了望身旁,座位被隔開半米開外,宋京辭已經收拾好桌面,擺好考試需要的學習用品,在閉目養神。
他外面披了件灰黑色的棒球服外套,衣袖和領口標了條紋,少年感十足。微微低著頭,後頸的白皙露了出來,棘突格外的清晰明顯,讓人想上去摸兩把。
脖間的小黑痣正好露在她這面,隨著動作上下浮動著。
這一幕,到沒了初見時那份高高在上居於神廟的疏離和敬畏感,更貼近青春裡耀眼少年的模樣。
而反觀張書仰,人也不在看書,也不在討論題目,也不在養精蓄銳。
他在——拜神明。
書堆到一起,上面放著林枳栩的高分試卷,三支筆放在一起當香用,閉著眼睛三低頭禱告,嘴裡還在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