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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說錯話了。」楚言故意往老爺子身上倒了一下，「怎麼辦啊？爺爺。」

「你老了都只知道找爺爺當擋箭牌。」藍翊一邊上樓換衣服一邊道：「爸您別慣著他。」

樓上關門的聲音響起，老爺子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楚言放在他腿上的手，「最近工作怎麼樣啊？」

楚言收起撒嬌的語氣，「挺好的，新專案有點忙，不過都還能應付。」

「那就好，」老爺子點點頭，手上輕輕拍打的動作沒停，「言言，爺爺希望你能一直都開開心心的，但是人終究是要長大的。」

「你媽媽她前段時間很辛苦，因為什麼你也知道。」老爺子的聲音放得很低，「我們楚陽和他們成家在生意上的牽扯錯綜複雜，這件事……」

老爺子沉沉地嘆了口氣，「根源問題沒有解決啊，你媽媽現在也只能是維持表面的平靜，若是哪天成家因為你和挽卿的事情再次發難，公司很難。」

楚言面色有些凝重，認真道：「爺爺，我都明白的。」

「爺爺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這一路以來也很不容易，你媽媽想讓你儘快回公司熟悉各項事務也有她的道理，她也是怕哪天自己支撐不住的時候你卻還不能獨當一面。」

「支撐不住」四個字像是一記重錘，重重砸在楚言心上，心臟極速收縮的窒息感讓他嘴唇都有些發白。

「爺爺說這些不是想給你增加壓力，只是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面對。」

老爺子的話語裡帶著些不忍，現實不是童話，沒有神的庇護，能依靠的只有足夠強大的自己。

樓上的開門聲響起，藍翊穿著拖鞋下樓，遠遠望了楚言一眼，「這狀告得怎麼還委屈上了？」

聽見聲音，楚言穩了穩心神，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故作輕快道：「都告狀了，肯定得委屈啊。」

聲線有點沒穩住，顫了顫。

藍翊最近沒休息好，楚言聲音比較小，她離得遠也就沒注意到。

她邁下最後一階樓梯，朝沙發過去，「你平時就這樣上班？你老闆不罵你？」

「在外人面前我告哪門子狀，今天不是在家嗎？」

楚言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起來。

藍翊的視線隨著楚言手上的動作移動，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言言，你和挽卿最近聯絡過嗎？」

手上的橘子皮被掰斷了，濺出的汁液迅速鑽進了鼻腔，有些酸澀。

楚言把斷掉的橘子皮放進果皮盒，「沒有呢，最近太忙了，挽卿妹妹肯定也在忙畢業的事情。」

「你都沒聯絡，怎麼就斷定人家在忙呢？」藍翊習慣性地蹙起描畫精緻的眉，「你去皓宇的事，媽媽願賭服輸，想玩兒就先玩兒一段時間，但是挽卿她……」

成挽卿是藍翊看著長大的，乖巧伶俐，知根知底的女孩兒。

拋開利益牽扯，她也是藍翊心目中最佳的兒媳人選。

楚言聽著聽著就止住了手上的動作，他抬頭打斷藍翊，「媽，我會聯絡挽卿妹妹的，」

而後繼續低頭剝橘子，「爺爺說得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才行。」

「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去聊也好，」藍翊鬆了口，「我們老是插手只會搞成仇。」

話音剛落，家裡的阿姨就說可以開飯了，一家三口久違地吃了頓平靜的午餐。

再大的不愉快都不帶到飯桌上，這是對食物的一種不尊重。

楚言從小就這樣認為。

午飯過後，老爺子按照慣例去午休，楚言強行推著藍翊去睡了個午覺。

偌大的家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四周十分安靜，偶爾會有風吹動樹葉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