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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詩音的父親三年前過世,不過他本就是個甩手掌櫃,虞詩音對他也沒有太多感情。晚飯的一桌子菜都是虞母準備的,她還是餘頌記憶裡知書達理的樣子。她很耐得住寂寞,但家裡有客人來時,她也很喜歡熱鬧。
晚飯也就是閒聊家常,吃到尾聲,虞母略微喝了點酒,興致很高,道:「好安靜啊,來,詩音,你彈首曲子,我來唱歌。」虞詩音當初練習用的三角鋼琴還擺在家裡,為的是留個紀念。
「好啊。」虞詩音爽快答應,快步走到琴邊,「你要唱什麼歌啊?別唱太老土的哦,我可受不了。」
虞母笑道:「我會唱的歌,對你來說都很老土了。就彈《讓我們盪起雙槳》吧。」
「確實老土。這歌比我年紀都大了。」虞詩音抱怨著,卻還是坐到琴前,流暢地演奏起來。虞母在旁用沙啞的嗓音唱起歌來,她的音很準,只是有些忘詞,唱到尾聲忽然道:「你怎麼又自說自話變奏起來?」
虞詩音道:「原來曲子彈得人太多了,我就愛彈點新鮮的。你覺得不好?」
「這我可不好說,讓小余來評評理,你覺得怎麼樣?好不好?」
「有點爵士味,是爵士風格的變奏,挺別致的。」
「你們兩個說好就是好了。」虞母繼續笑著唱起歌來,餘頌從旁拍著手打節奏,卻覺得格格不入。寧靜祥和的家庭氛圍,如朋友一般相處的母女。這是她在夢中都不敢想像的場景。
唱個歌,虞母笑著招呼餘頌過來,道:「小余,阿姨想和你說件事,你爸媽下週有空嗎?我想請他們吃個飯,你在外面一直照顧詩音,我想當面感謝一下你和你父母。」
「我爸媽都不是太有錢的人,可能不太懂禮貌。」
「怎麼會呢?你這麼知書達理,你父母肯定也是很講道理的人。錢什麼的不重要,我們也是小老百姓。我看過你媽媽的採訪,她挺不容易的。」虞母竟還特意把訪談找出來給餘頌看。是本地報紙對餘母的採訪,讓她聊一下子女教育。餘頌一看就知道是記者後期潤色的,這絕不是母親平時的口吻。因為採訪裡餘母竟然大談愛的教育,否認體罰。
虞詩音出聲打斷道:「媽,算了吧,餘頌不願意你也不要逼她。」
餘頌生怕她們誤會她是倨傲,立刻道:「沒有不情願,他們當然有空,只是吧,我其實和我爸媽不熟。」
虞母自然不懂她的心酸,以為在開玩笑,咯咯笑道:「詩音,你還別說,有時候小余真的挺幽默的。」
當天餘頌就回了家,站在門口不敢進前的樣子完全是個外人。餘母熱情地把她迎進來,以為她還沒吃飯,特意下廚炒了兩個熱菜,道:「你看吧,還是在家裡好,家裡有人給你做飯。不像在外面,全是冷飯冷菜。」
餘頌卻只是看著熱氣騰騰的碗愣神,在虞家吃得太飽,她有些反胃。出道第一年,她就把演出的收入全部給了母親,拼拼湊湊之下,也能買到一套不錯的二手房。餘母有了自己的安樂窩,整個人也舒心起來。本該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可餘頌花錢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成就,而餘母卻總誤認為是其中有自己的功勞。餘頌很委屈,想要一個解釋又不從說起,只得愈發與家裡疏遠。
她也不好意思只是報個信就走,也不急著切入正題,想先幫忙做些家務。可餘母根本看不慣她動手,餘頌要洗水果,她就挑刺道:「你怎麼吃蘋果洗一洗就好了,真是不像樣。」餘頌要疊衣服,她又抱怨道:「你怎麼衣服疊成這樣就好了,這麼皺,根本不能穿了。」
餘母漫不經心地把餘頌數落了一通,見她終於坐回餐桌,又歡天喜地地給她剝雞蛋,道:「來,吃個雞蛋,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雞蛋了。」
餘頌實在忍耐不住,陰著臉,道:」我最討厭吃白煮蛋,我身邊所有人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