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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經歷了很多,開始重新看待這一切。我總想把自己和他人割裂開,想要逃避痛苦,用孤獨來展示自己高人一等。但我並不是這樣的人,或者說我原本就是普通人,我很樂意成為一個有一技之長的凡人,而不是承載了天才幻想的豐碑。接受痛苦,接受過去,這構成了我最真的部分。」
「抱歉說了些廢話,接下來宣佈兩件事。第一,我要隱退了,並不是終身的,但我五年內不會公開演出。我想有更多思考音樂與生活。二,我和我愛人以已故鋼琴家虞詩音小姐的名字成立了基金會,旨在幫助年輕鋼琴家更好地工作生活。就這樣吧,再次感謝大家。」
這個決定餘頌完全沒和他商量過,他之前從未想過她會隱退,甚至是為了他。他總是覺得了解餘頌,又猝不及防接受她帶來的衝擊。散場後觀眾陸陸續續地出來,安思雨等到最後才看見餘頌。她是從休息室繞過來的,要穿過一條長長的長廊才能到安思雨面前。她興奮過頭,完全是一路小跑過來。
安思雨一怔,他很熟悉餘頌的背影,無數次她都是背對著他走遠。在機場時,她太單薄顯得潦倒。在決賽前夜,她又是如此決絕。在舞臺上遠遠看去,她挺拔而孤高。而現在她終於面向他跑來。過去恍然如夢。他也不知道自己感動什麼,但就是心潮澎湃,直接一把抱住了她。
走出音樂廳大門時,他們竟然撞見了姜宏。他剛才也來聽演奏,餘頌其實在臺上有看到,但不敢認。姜宏變了許多,如今完全是個潦倒中年人,時間唯獨在亡者身上凝固。周修達才是哥哥,可在她印象中始終是意氣風發的青年人模樣。
他們都認出了彼此,相顧無言。餘頌無意讓他難堪,只是拉著安思雨背過身就走。她本以為姜宏不會開口,不料他低低說了句,「你彈得很好。」
安思雨的司機還在修車,他索性讓他直接調頭把車開回家。他們準備散步後搭公交回家。走了一段路就開始下小雨,他們只有一把不夠兩人撐的遮陽傘。餘頌遞給他,道:「你撐吧,我想稍微淋淋雨,好像很有意思。」
「那我陪你吧。一個人淋雨和兩個人淋雨是不一樣的。」他笑著把傘收起來,挽著她的手臂往外走。細雨朦朧,燈影幢幢,他覺得很有情調,但也不妨礙外人看他們好似傻瓜。但兩個人當傻瓜又是很有樂趣的。他只是一路微笑。
冒著細雨走到車站,還有十分鐘才有下一班車來。餘頌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隔著重重雨幕,視線模糊起來,她隱約看到周修達和虞詩音正站在對街。他們離得很近,正微笑著向她揮手道別。餘頌笑了一下,一輛車駛過,再去看,那邊已經空無一人。
安思雨道:「你剛才看到什麼?」
餘頌道:「我在看我的心。」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依舊是很普通的一雙手。這雙手能握住什麼?她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安思雨的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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