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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冷。
外套有點單薄,不禦寒。白朮將帽簷一壓,大步朝德修齋大門走去。
同時,她掏出手機,去撥白陽電話。
沒人接。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門口的服務員帶著標準化的笑容,親切地詢問著。
「雨霖鈴。」
白朮直接報出包間的名字。
服務員會意,「雨霖鈴在三樓,我帶您過去。」
「我自己就行。」
「行。」服務員朝電梯方向一指,「左拐進電梯,到三樓後,右拐進走廊,走到盡頭,右手邊的那一間便是。」
「謝謝。」
白朮微微頷首,然後步入著裝修富麗堂皇的飯館。
她來到電梯門外,掃了眼數字,然後靜靜等待。
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舅,不是聽說德修齋的包間需要提前預約嗎,怎麼你臨時過來,他們就給安排了?」
是紀依凡。
「他們店裡的黑卡不需要預約。」
回答紀依凡的,是一個低沉平穩的聲音,說話強調有些一板一眼。
白朮側首看去,見到一男一女走過來。
男人穿著黑衣,寸頭,很高。看著三十來歲,一身的成熟範兒,面部輪廓深邃,眼神剛毅,一看就是做事利落果斷的人。但是,他在看向一側的紀依凡時,眼神卻倏然變得柔和幾分。
紀依凡抿唇輕笑,眉目輕鬆,似乎心情不錯。
但是,當她一抬眼,瞧見站在電梯門外站著的白朮時,神情一頓,笑容瞬間僵硬了。
「白朮!」
一個名字從紀依凡嘴裡脫口而出。
聲音裡還夾雜著些微緊張、心虛。
然而,在喊完後,她猛然驚醒,神情的驚慌化作驚訝、疑惑,她似是愕然地打量著白朮,問:「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白朮被她最初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
這個時候,聽到「白朮」這個名字的男人,臉色驀地沉下來,眼神如銳利刀鋒,徑直剜向白朮。
赤果果的打量,沒有遮掩,視線似是冰冷刀刃,一刀一刀地剜下來,滿是審視的味道。
——就像在審視一個犯人。
被他的視線盯著,白朮反感地皺起眉。
而後,她聽到男人冷聲開口,「你就是紀依凡的繼姐?」
他的聲音裡裹著嫌棄、鄙夷,以及莫名的厭惡。
「怎麼?」
白朮冷冷反問。
「依凡是依凡,你是你。」男人一字一頓,語氣裡儘是警告,「勸你不要做一些自取其辱的事。」
?
莫名其妙被「教育」一通,還是被紀依凡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舅」,白朮心裡的小火苗蹭地一下就竄了出來。
不過,沒等她將話懟回去,又聽到白陽的聲音——
「小舅!依凡。」
白陽匆匆走過來。
他看了眼白朮,但是,視線只跟白朮交匯一秒,就立即移開,彷彿不認識她一樣。
很快,他看向男人和紀依凡,似是意外地問:「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哥。」
紀依凡跟白陽打招呼。
男人道:「帶依凡看完畫展,順便過來吃飯。」
「哦。」白陽眼眸微動,有意無意將白朮擋在身後,問二人,「三樓?」
「嗯。」
男人微微頷首。
「我正好約了朋友,一起吧。」
白陽說著,一邊偷偷給白朮做手勢,希望白朮不要進電梯,一邊擋住剛開啟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