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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洗菜做飯,看著也還是一副不那麼好接近的樣子。
但唐家這樣的家庭,就算唐晚書父母感情好不管他,也不至於輪到他來做家務,來買菜做飯。
況且,感情好就不管孩子,好像沒有什麼邏輯。
雖然唐晚書說不用,但許水星還是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
現在時間還早,五六點的樣子。
許水星拿了一頭大蒜,一瓣瓣掰開,擇菜是一項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的工作,她低著頭,大蒜都快舉到了眼睛底下,渾身張揚冷艷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
「姐姐在家會做飯嗎?」唐晚書出聲問道。
「我連廚房都沒進過,」許水星想了想,她在港城也就呆到了十二歲,後來去拍戲,之後又在港城呆了幾年,到上大學時,她幾乎全部時間都在京城了,「我戶籍不在京城,我老家在港城。」
她把手裡剝好的一瓣蒜放到了面前的小碟子裡,繼續剝下一瓣,「港城許家,你認識嗎?」
她偏著頭,看向唐晚書,眸子神色帶著疑問。
遲疑了幾秒鐘,唐晚書點頭,「知道,我祖父跟許家現在的家主有些交情。」
聽完唐晚書的回答,許水星眼神變了變,從疑惑變成了更加疑惑,「原來你知道啊……」她語氣意味深長。
讓唐晚書立刻就變得手忙腳亂起來,「我…我不知道,我知道許家,但我……」他不想真正的欺騙許水星,謊言會成為人和人之間的定時炸彈。
偽飾性格在所難免,在喜歡的人面前,誰不想要自己看起來與世無爭光風霽月,是討人喜愛的呢?
但實質性的欺騙又不同。
之前是許水星一直未曾問過。
「我見過您。」唐晚書聲音低低的,他將剖好洗乾淨的魚放到了案板上,水煮魚的魚肉沒有刺,他彎下腰,用菜刀開始片魚肉,但他的手微微有些抖,說話時,抖得更厲害,「有一年我暑假,在港城旅遊,被許先生邀請去家裡做客。」
許水星慢慢停下了剝蒜的動作,看著唐晚書。
「那天天氣很好,我站在待客的小廳裡,聽見二樓傳來的吵鬧聲,抬頭看上去的時候,看見您和許先生以及您的母親一邊爭執著一邊下樓。」
「許先生看見我,似乎很尷尬,他忙著招待我,您便拎著行李箱,抱著一盆花,直接走了。」
「我就是那時候認識您的。」
他說完之後,片魚肉的手不再顫抖。
許水星緩緩地收回視線,她眼皮耷拉下來,和父母發生過的激烈爭吵太多次了,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
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二十歲那年,她徹底和家裡鬧崩,之後的三年她和家裡都沒有任何聯絡。
可她為什麼完全不記得當時家裡還有客人?
「你那一年多大?」
「十三。」
「……」
許水星沉默了幾秒鐘,十三歲在她眼中,還是小孩,和自己的十三歲不一樣,她十三歲的時候已經進組了,演的角色也不是天真懵懂的小姑娘。
而唐晚書的十三歲,應該是什麼樣子?
她往後退了兩步,想從現在的唐晚書身上窺見幾絲十來歲的樣子,但失敗了,二十歲的唐晚書,完全脫離了少年期的純稚與單薄,處於青年時期的身形,筆挺清雅,又不失力量感。
「你怎麼不早說?」許水星重新走近。
既然認識,為什麼還要裝作不認識?
許水星對自己人和對陌生人的態度與包容度可完全不一樣,與父親有過深交的唐老爺子的孫子,她自然也會給予和別人不一樣的對待。
「怕您把我當弟弟。」唐晚書耳廓紅著,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