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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字字清晰：&ldo;經過我司連日來的內部調查，已確認，莫女士的自殺事件與我司某位員工有一定關聯。&rdo;

話才出口，場下一片譁然。

王居安等境況平息些，接著道：&ldo;該員工是我司外聘的一位法律顧問，姓周。周律師和莫女士有過深厚的感情基礎，近期兩人的相處似乎稍有隔閡。為表示對死者的尊重，私人感情問題，旁人不便多說。&rdo;

&ldo;周律師因失去女友過於內疚和悲痛，同時也擔心影響公司聲譽，已引咎辭職。即便這樣，作為他的前領導，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對下屬有足夠關心，如果發覺員工有情緒波動能及時疏導，也許就不會有這樁慘事發生。各位同事每天在公司工作八小時，除去睡眠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要多，所以，安盛不僅為各位提供工作崗位，也應該為員工們提供家庭般的關懷，在這方面，安盛還需努力。因此，我代表公司向莫女士家人，各位媒體朋友，以及關心此事的朋友們，為此事給大家照成的困擾，表示誠摯歉意。&rdo;

臺下有人鼓掌，也有記者正要提出質疑，王居安抬手往下稍稍一壓，示意大家安靜。

他又說：&ldo;據悉，莫女士生前曾患有重度抑鬱症，今天，在社會上，很多人對抑鬱症並不瞭解，甚至對抑鬱症患者抱有歧視態度。重度抑鬱症曾被稱為心靈的癌症，是導致自殺最常見的精神疾病，患者長期沉浸在悲觀情緒裡無法自拔，產生無數的輕生念頭，他們日益消沉，又不被人理解，非常痛苦……&rdo;

他列舉數例，竟有女記者聽得落淚，隨後便聽他宣佈：&ldo;今早，我司高層開會，大家對莫女士的過世深感痛心，全票透過，成立一個名為陽光安盛的抑鬱症基金會，以幫助更多這樣的患者，希望他們能看到生命的美好，重回陽光下生活。&rdo;

他拿出筆簽下一張支票，投進一旁的捐款箱，&ldo;這是我個人的第一筆捐款。&rdo;

頓時掌聲響起，蘇沫卻目瞪口呆。

有記者問：&ldo;您還沒解釋屍體提早火化一事。&rdo;

王居安禮貌回應：&ldo;抱歉，關於這件事，我司確實不瞭解情況，無法解釋，也許你可以詢問莫女士的親屬和殯儀館。&rdo;

那記者轉身找人，哪還看得見莫家的人影。

又有記者不依不饒：&ldo;莫女士的家人說這事和令弟有關，這跟您的說法完全不同。&rdo;

王居安正色道：&ldo;不排除有人為了擴大事態影響有意扯上公司高層，如果不信，可以詢問周律師，他做法律這一行，又是當事人，應該能比我闡述更好。但是……&rdo;他神情非常誠懇，&ldo;我並不希望你去問他，死者為大，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請不要逼迫他。&rdo;

……

王居安擺脫眾人，獨自走進電梯，電梯門正要關上，卻被另一人輕輕按住。

蘇沫不知作何想，低頭進來，那門漸漸閉合，她看起來很猶豫：&ldo;你把所有的事都推給周遠山，他現在已經很痛苦。&rdo;

王居安無所謂：&ldo;所以也只有他才不會為自己開脫解釋，你要是碰見他，記得跟他講，不必再回來上班。&rdo;

蘇沫低聲說：&ldo;他可能連事務所的工作都會丟掉。&rdo;

王居安笑：&ldo;想得真多，樹挪死，人挪活，還有，&rdo;他側頭看她一眼，&ldo;做人不要太正義，太正義的人得到的反而少，只剩自己糾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