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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一直訥訥的,聽到提起她爹了,才轉頭聽兩人的談話,很快就沒興趣地移開了目光,眼巴巴地繼續盯著來時的路。
這種話也就騙騙小東那個笨蛋,她都聽到了,他們說要「打戰」了,就像大電影裡放的那樣,要死人的!
最安靜本分的當屬小麗,鄭玉蘭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從小鄭玉蘭也沒隱瞞龍鳳胎不是跛子親生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導致小麗缺乏安全感,時常表現得像個小大人。
知青們則齊齊待在高地,神色凝重地開始分析當下國內的形勢。有人覺得是演習,有人覺得確有其事,年紀較小的膽子也小,只像鵪鶉般靜靜地聽著幾人爭辯。
權會儒一如既往地未參與,獨自拿了本書,坐在三米遠外看。逃命路上還帶了本書的,此地僅他一人。他神色平靜,似乎並不關心打戰與否。
好在半天后,汪隊長一行人就回來了。幾十號人各個面容憔悴,渾身濕透,衣服上沾滿了髒汙的泥土。
見到跛子的那一刻,寶珠「哇」的一聲就撲了上去,眼淚鼻涕齊流,臉蛋紅撲撲的,像枝冰天雪地裡長出的梅花,可憐又可愛。
「寶珠乖,不哭了,受什麼委屈了跟爹說,爹給你做主。乖,先起來,爹身上髒。」
跛子邊安慰著她邊看向了鄭玉蘭,鄭玉蘭心中大喊冤枉:「瞧我作甚?你寶貝你閨女,從小到大我敢打過一下嗎?有事沒事都賴我,感情我肯定是你哪找的後媽!」
寶珠不肯放開跛子,跛子無奈只能任她了。聽說了寶珠發高燒的事,他也極是後悔,下定決心,以後在吃的方面,絕對不可以縱容孩子了。
然而這決心到底只是心聲,往後的時日也沒見他少帶閨女去小賣鋪了,這是後話。
跛子像是個大型狗皮膏藥,寶珠往他那貼了貼,原本還帶了點低燒的,現下已經完全降了去。不一會兒她就生龍活虎的,和早上那出喪臉簡直天壤之別。
鄭玉蘭就調侃跛子,以後要是幹不動了,就去當個神婆,準能成。
山裡的壓抑氣氛驟然疏減了不少,漸漸地也能傳出點歡聲笑語了。
耽誤了半天功夫,是因為汪隊長等人把排灌運輸船以及幹農活必須的農具藏起來了。這些都是衣食父母,出不得丁點差錯。
簡單地修整了下,換了身衣裳,又吃了點東西墊肚子,汪隊長又帶了三名靈光的壯小夥下山了,他得去鎮上查探一下情況。
為避免做飯產生炊煙被「敵人」發現,不允許生活做飯,那些帶了鍋碗瓢盆來的,只能簡單地用來盛點東西。
好在鄭玉蘭把家裡所有的禮餅都帶來了,方便又頂餓。禮餅都是別鎮的人送的,用來答謝跛子下活時間免費幫他們灌溉農作物。
禮餅是常平縣的傳統糕點。
將麵粉,粳米,糯米混合,擀成厚皮,內填的餡多為冬瓜條、肥肉、炒花生、切塊水果乾等,內裡攙上蔥花,皮面再撒點芝麻,烤制而成,一口下去,皮薄肉多。
普通人家只有逢年過節,或者遇上紅喜事宴請賓客時才能吃上,當然日常禮尚往來也常有它的身影。
不過禮餅最多儲存半個月,因此碰上農忙時節,家裡禮餅吃不完時,跛子便會分送給鄰裡。其他時節三天兩頭也都會提回點禮餅,不過家裡五口人完全可以消化。
臉盤大的餅,因為重糖重油,吃多了就膩,往往當點心吃,一塊餅需要一家人吃一天才能吃完。
咬上一口滋滋冒油,唇齒留香,孩子大人都愛吃。不過鄭玉蘭偏心眼,切禮餅時,往往小東分到的是最大塊的。
鄭玉蘭拿出一塊禮餅分而食之,跛子在,她不好做得太過,寶珠那份就和小東那份一樣大,其餘三人略小一些。
小麗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