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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指尖捏成泛粉的顏色,輕輕咬牙,走上前,抬起腿。
一開始她還在各種擔憂,但後來就由深刻的肌肉記憶掌控了身體,非常輕鬆地將腿壓在牆上。
焦嬌感覺並不困難,又跟著暗暗要跟她比賽的齊酒做了幾個動作,後來,齊酒到了極限,她也能根據她之前和老師做過的訓練,繼續做下去。
等她微微喘著氣停下來,看到齊酒眯著眼看著她,頭頂是爽又不爽的聊天框:
【老師沒說錯,小師妹真的是天生舞者,這小腰軟得跟什麼似的,能有這樣的小師妹,做師姐的感到很欣慰。】
【可她竟然放棄了這麼好的天賦,簡直不能原諒,不怪老師那麼生氣,我也覺得好氣。】
發現她現在的身體和以前一樣具有天賦,焦嬌反而高興不起來。
她受傷後,這些也都可以做,但還是不能跳舞。
這具身體越像她記憶裡的那具,她就越感到害怕。
齊酒不知道焦嬌在想什麼,前面的就算是熱身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的小師妹跳跳舞了。
齊酒選了一段涵蓋所有基礎動作的練習曲,讓焦嬌跳給她看。
焦嬌站在練舞室中央,一些在其他舞室練習的舞者被她展現出的柔軟身體吸引,站在玻璃牆外圍觀,都是內行,能從幾個動作就看出焦嬌的基本功不一般,所以很期待她起舞的樣子。
焦嬌獨自站在巨大的練舞鏡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等待開始的節拍。
到了。
焦嬌踮起腳,卻沒有下一個動作,因為她稍微一動,那些痛苦絕望的回憶就帶著猶如重新在她身上又發生一遍的真實感包裹住她。
她感覺自己被人拽到了水面之下,沉甸甸的,無法呼吸。
這時,她才清楚地意識到,從她走進練舞室,或者更早,就篤定自己做不到了。
而她也真的做不到。
齊酒看著小臉蒼白的焦嬌,遞過去一杯熱咖啡:「我不明白。」十分不能理解地皺眉,「為什麼不能跳了?你看起來也沒什麼事情啊。」
焦嬌捏緊散發著熱度的杯子,她沒辦法回答齊酒的問題。
齊酒腦袋上面又出現了老虎機式的聊天框,焦嬌沒有力氣看她到底在想什麼,微微低著頭,任由眼睛被從杯子裡飄出的熱氣氤氳變得濕潤。
齊酒本來想要再甩幾個老師的名言,逼一逼焦嬌,但看她蜷著腿坐在牆角,雖然沒有哭,也沒表現出明顯的難過,但齊酒到嘴邊的話還是說不出來了。
果然,不是誰都能成為老師那樣的魔鬼教練的。
「好了,今天才是第一天。」齊酒有點彆扭地戳戳焦嬌,「王八上岸時間久了回水裡還得適應幾天呢。」
焦嬌抬起霧濛濛的眼睛看向齊酒,齊酒知道比喻不對,但還是很嚴厲:「看什麼看,我又沒有說你是王八的意思。今天你就在我這兒好好參觀一下,找找狀態,又沒人催你,你著什麼急?」
焦嬌無聲地用眼神控訴齊酒:你剛剛就催我了。
齊酒躲開焦嬌的目光,站起身:「最裡面的練舞室我今天不讓別人進,你要是想再試試,就去那裡,那裡沒人看你。」她看了眼焦嬌,努力做出冷傲的樣子,「有種人就是膽子小,有人看就跳不好,特別沒出息。」
焦嬌小聲說:「謝謝。」
齊酒假裝沒聽到,踩著像貓一樣傲慢的步伐走了。
焦嬌一天都呆在齊酒練舞室,悄悄地看別人肆意練習,偶爾也會躲到最裡面的練舞室,鼓足勇氣試著做幾個動作。
好像是好一點了,但又好像沒有。
焦嬌有些分不清那些痛到底是真的還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
她像是被卡在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