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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姐姐就在手術室外等著你。」
姜月亮搖了搖頭,「月亮不怕。姐姐也不要怕,我會很堅強地完成手術。」
因為姜月亮這些年一直都是保守治療,從而耽誤了最佳手術時間。
此次配型,甚至還有下不來手術臺的可能性。
宜笙單是聽醫護給她講手術的每一項風險,就一連失眠多日。
所以對於這場手術,宜笙便顯得比姜月亮還要緊張,只是她面對著小姑娘要強裝淡定。
直到看著銀白色手術大門緩緩合上的瞬間,她再也忍不住眼淚。
即使在心裡一萬次安撫自己,可還是會因為姜月亮消失在門縫隙之中時,心臟揪作一團,口腔儘是酸苦味。
或許是心電感應,在她情緒崩潰之時,稍一轉身就被秦見川擁入懷中。
他聲音低沉,滿是沉穩內斂的安全感,溫熱堅朗的懷抱,似是比山還要可靠,他說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在。
宜笙鄭重地點頭,十分認真道:「對!你在,爸媽也在,我不用怕。這場手術後,我的月亮很快就能康復了。」
手術持續了一整天,直到夜色沉沉,那扇銀白色的大門才再次開啟。
姜月亮被推出來時,整張小臉蒼白無血色,尚在熟睡狀態中。
「姜小姐第一次配型手術很成功。後面繼續配合化療,順利的話九月就可以做第二次手術。」
宜笙連連點頭,對各位醫護表達感謝。
手術後,姜月亮的狀態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偶爾陽光明媚時,她還會獲得醫生同意,撐傘在醫院的小花園中散步。
那種和自然無比親近的感覺,是穿透靈魂的。
初秋的倫敦天氣適宜,宜笙每天排練結束後,就會和秦見川推著姜月亮在倫敦街頭漫步。
異國的傍晚天色,有大團的金燦燦雲彩糅合包裹緋意。
在鏡夢之中,再綻於湖畔、街道之間。
初秋落日,秦見川推著姜月亮輪椅,而宜笙挽著秦見川手腕。
一家三口,沒有目的性地漫步。
「姐姐,所以你和姐夫很早就相識了?」姜月亮最近在醫院,偶爾無聊時就會央求著宜笙給她講故事。
宜笙更多時間忙著舞蹈排練,所以只會選一些片段給她講述,就也導致她聽得雲裡霧裡,分不清開頭是什麼。
「對,比得知彼此有婚約還早。」
姜月亮皺了皺鼻子,「那你回國那天去醫院看我,還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猜姐姐背地裡沒少哭。」
宜笙再回想婚前那段時間,比起傷心,更多的是一種無能為力的麻木。
她反抗不起命運,於是無助地被掌控在林胤的掌心之內。想逃離,又捨不得她天空之上的那輪明月。
「哪有哭,我才不是愛哭鬼。」但若問她哭過嗎?
新婚前夜,她結束通話秦見川打來的電話後,哭得最傷心。
那時,她連見他一面的勇氣都沒有,因為知道自己的心在浮動,只要秦見川深情看著她,她就一定會被蠱惑。
她實在怕那一秒的神魂顛倒,讓自己做出出格之事,從而拋下生命中最彌足珍貴的人,悔恨餘生。
所以她只能忍住自己的慾望,藏起軟弱。
不給那份愛尋求任何一次的發洩口,只安安心心、死心塌地的做宜家千金小姐。
她想上天大約是一個愛逗人玩笑的老者。
所以才會在兩人愛意正濃時,突然切斷他們未來可以相守的微乎其微的一段情。
但也因此,在分離中逐漸確認彼此心意,
那是拋卻家庭地位,經濟,等等一切外在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