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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他溫聲道:「這度燈對你眼睛舒服些。」
她不明所以抬眼,卻發現室內確實柔和了不少,她眼睛畏強光,家裡的燈都做了溫度設計,不管是冷是熱都是暖調。
雪地裡的白彷彿是這世間最純淨的東西,而她卻會因為冬天的來臨而感到懼怕,在冬天這個季節,她失去太多東西了。
情緒交錯上喉,她壓了壓心口,「你沒必要突然放低姿態——」
顏節起身把煙叼在嘴裡,單膝下跪拿起邊上的毛巾給她擦拭裙擺,慢條斯理的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地方。
她霎時僵硬,腳往一邊縮又被他拽回來。
其間,他唇間的煙尾燃盡,他隨手拿下,側頭往邊上吐了口煙,又重新塞回嘴裡。
「有那麼在乎他?」
陵城連著下了幾天的雪,新聞接二連三報導,出行事故不斷,因為他的事,她毫不猶豫的來了。
佟穗一愣,轉而大大方方承認,「他是我丈夫,和他有關的事,我當然不會忽視。」
見對方息聲,「你到底想怎麼樣?」
室內良久沒有回應,他不可察覺的嘆了口氣,「沒事,不幹什麼,陪陪我。」
「穗穗。」
她只是掀眼看他,沒應。
他又喊,「穗穗。」
「怎麼?」
「你以前喜不喜歡我?」
他這話像是在敲打佟穗的心一般,來得莫名其妙。
電話裡瘋言瘋語,見了面卻小心翼翼。
包間裡空調是先調好,鋪著羊毛毯,桌上也換成她愛吃的菜。甚至於周圍的花藝修飾,都是避開玫瑰來妝點。
見她不答話。
他自顧自開始說。
「我記得我第一次發現我喜歡你的時候,還是高一,我那個時候,沒少被人叫做病秧子,雖然不少人接近我,覺得我長得好看,但每次聞到我身上的中藥氣都會不自覺的捂鼻子,只有你沒有。」
顏節的體質是在高中畢業後才慢慢開始好轉,他高一時和他倆一個班,陵川按成績排名選座位先後,他學習一般,總總坐後排。
為人溫潤好相處,長相清秀,行事緩慢,說話也慢吞吞,男生們不願和他來往,便愛用「娘」這個詞來形容他。
他保溫杯裡總是裝著家政阿姨提前為他熬好的藥,幾個男生打完球回來,身上汗津津的,下手也沒分寸,籃球在手指間飛速轉動,手沒控穩,一鬆,飛出掌中。
「哐當」一聲,保溫杯被撞倒,溫熱的中藥汩汩流出,打濕他的桌面,順著桌面打濕他上衣。
杯子滾落在地,一路穿過人群,撞到門邊的桌角。
「陳柯志,你還不給人撿起來。」鄭執呵斥一聲。
男生還在嘻嘻哈哈無所謂的笑,「哎呀,自己身上濕了還跟個傻子一樣坐那不動,娘們得很。」
佟穗聽到後排動靜,站起身,走到門邊,彎腰順手撿起保溫杯,拿紙巾擦拭,撈起邊上的書一卷,「借用,等會還你本新的。」
「啪」的一聲,甩在陳柯志手側。
「你幹什麼?」
「你手欠,該打。」下一刻,她抬手往他嘴上也虛晃著甩了一嘴,「嘴欠,該打。」
她下手其實不重,雷點大雨聲小,看著架勢嚇唬人。
「道歉啊,還站著幹什麼。」她低頭看了眼保溫杯,邊上被磨破了一層漆,「他這牌子,看清楚了,賠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人家。」
陳柯志捂住嘴,「學生會副主席了不起,什麼事都管?」
「行,欺負同學辱罵同學,那你這學期課外綜合分扣完。」
收到一句不情不願的「知道了」,周圍看熱鬧的人蔫蔫的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