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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 徹底擊垮虔清予的心理防線。
他想到當初不得已交付給顏節的那份資料, 反而成了他接近佟穗的最佳助推。
「你所謂敬重的伯拉教授也不過是愛財如命的人,顏氏在提出會為他的研究所提供資金資助時,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顏節輕嘆一聲, 「你看看, 有錢就是能輕而易舉解決任何問題。」
「你要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得讓你知道, 你永遠都是插足別人感情的下位者——」
虔清予喉間發澀,打斷他, 「插足?」
「顏節,你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搞清楚一件事。她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 更何況,她和我結婚之前, 已經和你提分手了。」
他沒什麼心思一直在這事上糾結, 「我真正要跟你算的帳,可不是這個。你要真是個男人, 就別老拿女人擋槍, 今天晚上出來見一面, 我倆面對面談。」
顏節手中的打火機「咔嚓咔嚓」的開合響,反覆點燃嘴中那根燃著的煙,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他緩緩把那根煙拿下,口中吐出一圈圈白煙,「地址發我」,隨即結束通話。
顏氏動盪的這段日子,他幾乎是忙暈了頭。
各大股東對推崇顏侃當董事長持支援態度,而在等待的過程中,秘書遲遲聯絡不上顏侃。
公司必須得運轉,而會議則在等待的過程中一天一次的開,群龍無首,但幾乎沒有人敢自己提出暫代董事一職。
那個空缺的位置,一直持續到顏老葬禮結束。
在這些天裡,沒有一個人想到顏節,這個剛上大四就登上公司高層,孜孜不倦深入公司內層一天不落上班的小老闆。
甚至是,連會議的召開,都沒有通知顏節。
他在葬禮的間隙,聽到下屬過來報備公司的狀況,站在顏老的靈牌前,齜牙咧嘴的笑,「爸,你這事確實做的漂亮,就連死了,也不給我留一點退路。」
顏家能在陵城屹立不倒且越做越大,還能讓各大股東都為之信服無一敢反,就足以證明顏老和顏侃的能力。
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他依舊是遜色的,顏家那個從小就需要用錢和藥吊命的孱弱小兒子。
他用盡力氣在外表做出的偽裝,在眾人的審判下,驟然崩塌,前功盡棄。
即使他再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要用這些權利來為自己傍金,在關鍵時刻,壓根就沒人記得他。
顏節不是個重欲的人,按照他的生長條件,他能擁有任何他想要東西。
他甚至可以放下這一切,去週遊世界,當個瀟灑快樂的公子哥。他也本可以不去爭搶這些充斥著銅臭味和背叛意味的空虛之物。
董事長的位置,他也沒那麼貪。
他就是突然覺得,好不甘心。
明明有兩個兒子,卻非要偏倚一人。
明明他是毫不猶豫護住顏侃的那個人,但他一點好處都沒撈著。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甚至在深夜裡反思,不斷質問自己,到底錯在哪了。
成績不好,他可以學。
不懂金融,他可以學。
可是父親這樣偏心,他要怎麼成為父親鍾愛的那個孩子。
他為之付出生命的姿態,顏家不當回事,他添油加醋把虔清予的功攬在自己身上,佟穗的反饋讓他動容。
高中的喜歡,是純粹的,是他的自卑被熱烈明朗的少女維護,留他自尊時,懵懵懂懂的觸動。
從哪一刻,開始改變了呢?
他也才從佟穗的離開發現自己的惡劣。
他總結自己這二十餘年,踩著金子踏著銀子走,只是在這不缺的物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