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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也苦笑一聲,「該不該說,我們也跟著她苦了一陣。」
祁懷還想知道更多,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慶智伊當初霸凌她的時候,有一次鬧得特別大,把我和佟穗都捲了進去,可惜被壓下來了,沒立案。」
「你當年出國,就是因為這個?」
「不過我猜,你應該更想知道程因霜的經歷。」虔清予沒回應這句話,沖他笑笑,把桌上的水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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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因霜出生在陵城最窮的村裡,那會陵城剛開始接到整改的政策,市裡慢慢往下撥財產,促進城鄉發展。
她們村,是被落下的那個。
程因霜出生一個月不到,她爸媽都丟下她外出打工,不勞作沒收穫,跟本就養不活她這個女娃娃。
所謂「麻繩專挑細處割」,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媽媽在外被人騙後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爸爸接受不了,辭去即將面臨升職的工作回到家後,照顧她的奶奶也緊跟著去世。
原本溫馨的一個家,只剩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和一個本該年輕力壯卻滿臉滄桑的父親。
程爸咬著牙,要帶她熬出頭。
陵城在慢慢的發展下,高樓大廈林立,路也越修越寬,他租了個地下室,帶著年幼的程因霜大街小巷的躥,哪有活就往哪賴。
人吃多了苦,也就不在乎什麼面子了。
舔著臉去求碗飯吃的時候也不少。
幸運的是,這個孩子還被他拉扯大了。程因霜從小就是機靈性子,腦子靈活轉得快。跟著一個學跳舞的小朋友瞎掰腿,竟也能跳出個模子來。
一次,她在舞室外偷學,跳得有模有樣,被室內的老師看見,把她領進來,讓她跟著音樂跳跳,程因霜的舞感和柔韌度都出乎老師意料。
老師愛徒心切,這麼好的苗子,怎麼能放過。
跟去她家,瞭解完大致情況後,心中不免惋惜。
一直陪程因霜坐到天黑,等待程爸回來。
程錚榮最怕的就是花錢的事,連連搖頭說用不著,他沒有錢。
老師一咬牙,「我可以申請,讓她免費學,實在不行,我自費,也不能浪費這麼好的苗苗。」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程錚榮勢必不信,肯定是騙錢的,當初自己老婆被騙,她們一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別人。
「聽不懂聽不懂,我家娃娃不學。」
「三顧茅廬」不行,那就天天來,天天來不行,那就偷偷學。
程因霜每天在舞室練一天的舞,趁著程錚榮下班回來前煮好飯,自己在平地上練習。
久而久之,程爸看出來,她這個女娃娃,是真心喜歡跳舞。
有天傍晚,他整理出壓在床底的一摞子零錢,約莫一萬塊。
地下室的燈光又黃又暗,她伏在床前,看她爸一張張小心翼翼的數錢。
她看不清錢的具體數額,卻看清了爸爸臉上的滿臉皺紋。
程錚榮,多響亮的一個名字,竟然這麼老了啊。
「想跳舞嗎?」
「想。」
「爸拿家底,送你跳舞。」
她不懂這一萬塊,對於家裡來說是個怎麼樣的天文數字,只是覺得,能跳舞,好開心。
老師拒絕了他的錢,給程因霜註冊好入學資訊,並擔保只要她能跳出名堂,之後學費一律全免。
程因霜如夢進入陵城藝校,也開始她前所未有的噩夢。
陵城藝校大多是富貴子弟,她的進入格格不入,她的天賦讓人眼紅。
最初,這一切還沒能顯現出來,她在提高班遇到了佟穗,兩人由於外型相似,性格一拍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