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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小清就吃一次牛排。」沈父說道,「我和你媽常年在國外生活,吃不慣中餐,你媽也用不慣筷子,你體諒一下。」
沈宴清點點頭,捏緊了手中的刀叉。
他從小在山上長大,用慣的是筷子,也沒有吃西餐的習慣,不是牛排不符合口味,而是刀叉用起來累手,他用不慣。
沈宴清從小到大很少能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飯,甚至大多數時候過年闔家團圓的時候都不能一起吃飯,因為國外沒有春節。
他其實也沒有在心底怨過父母,因為他從小都是這種生活方式,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我……我先去上個廁所。」沈宴清覺得場面已經尷尬到他坐不下去了,他得去洗手間緩一緩。
「好,去吧。」沈母微微笑著說道。
沈宴清的父母都是藝術家,身上帶著藝術家的清高和禮貌,沈宴清遺傳了他母親聲線,同樣都很清冷,哪怕是溫和的話都讓人聽著一股疏離感,在社交場閤中經常處於劣勢。
沈宴清的父親卻愛極了他母親的清高孤傲,沈宴清時常會感到羨慕,因為有一個人把你身上不完美的點看作是最可愛的點,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你,甚至連你們的孩子都會不自覺地被忽略。
父母不是不愛他,而且更愛對方而已。
沈宴清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他要做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高階餐的西餐廳對客人的衣著要求嚴格,幸好陸深野穿的是周正的西裝,很容易就混進去了。
得虧他這一身「我很有錢」的氣質,沒有被服務生發現這個穿著一身昂貴高定西裝的男人,兜裡其實只揣著三十個鋼鏰兒,只能在這裡面買一杯最小量的橙汁。
陸深野剛踏入西餐廳,就一眼看見了沈宴清他們那一桌。
晚上的西餐廳幾乎滿座,但是能進這裡面的人素質都很好,沒有大吵大鬧的,西餐廳裡播放著悠揚舒心的鋼琴曲,服務生們低著頭沉默而禮貌地做事,沒有人大聲講話。
他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沈宴清略顯蕭瑟的背影,他對面坐著兩個一看就很優雅端莊的人,估計那就是他的父母了。
但他覺得沈宴清見自己的父母很不開心。
陸深野遲疑著站在西餐廳門口,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偶爾沈宴清他們。
就在餐廳迎賓發現陸深野的異常,朝他走過來的時候,沈宴清忽然起身朝著餐廳角落的一個方向走去了。
陸深野來過幾次這個西餐廳,他知道沈宴清去的是洗手間方向,便立刻抬腿跟上去。
「哎,先生,您的座位在這邊……」
「一會兒,我先去洗手間。」陸深野眉目一冷,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極具威懾力。
服務生被大佬的氣場所震懾,立刻閉上嘴巴,停在了原地。
這一會兒的功夫,沈宴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轉角處。
陸深野立刻邁大步追了上去。
沈宴清正站在洗手檯前認真洗手,他想多洗一會兒手,這樣就可以少面對幾分鐘自己那對膩歪的父母了。
剛洗完手,沈宴清直起身子,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鏡子,忽然渾身一震。
陸深野?
沈宴清眨了眨眼睛,已經自己出現了幻覺,他蹭地一下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人,一臉不敢置信,抬手想揉一揉眼睛。
陸深野下意識抬手抓住了沈宴清的手腕,另一隻手扯下一張擦手巾,一邊低著頭認真給沈宴清擦手,一邊皺眉說道:「剛洗完手,還帶著水,不要揉眼睛。」
沈宴清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在原地,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男神在給他擦手?
話語間似乎跟他很熟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