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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不動聲色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然後淡淡地瞥了趙昊然一眼。

他感覺如芒在背，立馬離開辦公室，還帶上了門。

莊曉讓路易斯把趙昊然的東西都從總經理辦公室扔出去了。

趙昊然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為盛婉和老董也恰好去美國分部處理事務。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翫忽職守，搞黃了專案，忽悠董事會的人，還讓他的相好背鍋。甚至他還在公司裡放出謠言，莊曉在宜城這麼久，是因為她負責的專案出了問題，不敢回來了。

莊曉可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這麼久以來被他欺負過的、騷擾過和打壓過的職員們紛紛到莊曉面前告狀，她一一記下來，並安慰這些職員，還幫一些職員約心理醫生，進行心理治療。然後她向董事會提交檔案，認為趙昊然在作風上存在問題，嚴重影響到公司形象及業務，要求解除趙昊然的副經理職務，並予以處罰。

遠在美國的盛婉和老董收到長達五十多頁的檔案時，先是驚訝，然後震怒，毅然召開董事會，將趙昊然解聘。

進展之快，一個星期後，趙昊然的解聘公告就貼了出來，辦公室裡的職員可是普天同慶。

趙昊然也不裝了，到莊曉的辦公室，將一排排檔案掀翻在地，丟棄了西裝革履的儒雅，指著她罵：「憑什麼開除老子？你他媽算哪根蔥？」

莊曉將董事會的檔案攤開，白紙黑字蓋紅章，老董和副董都簽了名。她冷冷地說道：「不是我要開除你，是董事會要開除你。」

趙昊然的情緒更加激動了，抱起裝飾的花瓶大力摔在地上。

莊曉依舊波瀾不驚，心裡想得是，讓財務算算，這個值多少錢，好從他的工資扣。

嘈雜聲將路易斯和宋稚星引了過來，一進門，就看見總經理辦公室的一片狼藉。站在裡面的男人兇相畢露，站在離莊曉一米遠的地方，回過頭來剜了他們倆一眼。

「莊經理。」宋稚星驚呼，擔心又害怕。

路易斯幾步走上前，叩住趙昊然的肩膀就把他往外轟。

趙昊然依舊不妥協，罵出來的話極其難聽：「臭娘們，靠你下面賣才坐到這個位置的吧，你他媽給老子記住了，老子遲早讓你也從這個公司出去！」

幾個男職員見狀，也幫路易斯把罵罵咧咧的趙昊然弄走，不一會兒，保安也來了，見總經理辦公室的慘狀，詢問莊曉要不要報警。

「不用了。警察來了最多對他進行批評教育。」莊曉用紙擦著手，看向宋稚星，「叫財務那邊的人過來，估算一下這些損失有多少，從趙昊然結算的工資里扣。」

「是。」

保潔人員很快上來，打掃乾淨辦公室後，為莊曉關上了門。

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只剩她一個人。

她倚靠在座位上，看向窗外的眼神黯淡無光。

當年，她和趙昊然是同時入職，都是留過學的高材生。

有一段時間，趙昊然的工位是和她連在一起的。兩個人還經常互相給對方帶咖啡，一起幻想著在京北打拼一片天地。

可惜人心涼薄，人性向惡。

趙昊然嫉妒她的能力，自己也逐漸迷失在情色權錢中。

已近傍晚，天空看不到任何夕陽美輪美奐的蹤跡。

鋪天蓋地的疲憊席捲而來。

她闔上雙眼，感覺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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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七來接她的時候，她狀似無事發生，笑靨如花地坐上了車。

這是鉑裕內部的事情，也不好跟他說。

但眼底無法掩飾的疲倦還是被他鎖定住。他熟練地打著方向盤，望著她的雙眼問：「是累了嗎？」

「有點。」她不再笑，頭倚在座椅上，微微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