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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被欺負的怎麼欺負回去。小非,你領著小寶去把那人腦殼給我敲爛!」
嶽或瞪大眼睛:「?!」
林是非握緊高爾夫球桿,把肩膀的書包遞給白綰盈,應:
「好。」
嶽或震驚失語,只能在心裡道,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啊?!
怎麼突然就發展成這副局面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林是非,又看看恨不得想要替他打人而單手叉腰的白綰盈,最後把求助目光投向仍然在階梯上的林城,些許結巴道:
「爺爺,你……你不管嗎?」
「管什麼?」林城揚手,命令道,「打回去!」
嶽或茫然,腦子有點發暈。
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家長?
不是說不好,而是這種被家長極度護短的場面,嶽或只有在夢裡才見過。
小時候被欺負的時候,別提他有多渴望被沈婉護在懷裡、被無條件撐腰的場面了。
但是那樣的畫面一次都沒有發生,就只能是夢。
如今……
恰在此時,嶽或的手機突然死命地響了起來。
他忙輕眨眼睛,從好像被在乎了的滿心的酸軟中抽離,掏出手機檢視。
是沈婉。
幾乎是頃刻,嶽或便覺全身泛冷,猶如被浸冰窖。
譚諶肯定已經回家了,肯定還告狀了。
一旦接聽電話,他肯定又要被罵被責怪。
「darlg,」林是非瞄向他的手機,道,「咱們不理她。」
言罷,他毅然決然地替嶽或按掉了結束通話。
鈴聲眨眼消失的那瞬,嶽或竟然整個身心都猛一鬆,還恍然大悟般下意識心道,原來就這麼簡單。
原來就這麼簡單啊。
第二通鈴聲緊隨其後,這次不是沈婉了。
是陳譚淵。
看見這個名字,林是非忙制止嶽或想要學他按結束通話的手,聲音冰冷,道:「讓他來。」
言罷他把嶽或的書包摘下遞給白綰盈,說:「奶奶,我去解決人渣,半小時後和星星迴來吃晚飯。」
白綰盈:「趕緊去。」
林城叮囑:「注意別被人抓到把柄!」
—
譚諶大牙被打掉,手腕又骨折一條,這和只是陳家的管家兒子馮呈被打不同。
這是直接欺負到陳銘川的二兒子頭上了,陳家當然不會選擇忍。
陳譚淵就是來報仇的。
但他本意不是和林是非發生正面衝突,而是想和林倚白或者林是非其他的監護人談談,詢問並確定出這件事的解決辦法,林家必須要有個交代。
林是非身為未成年,陳譚淵還不屑將他放在眼裡。
所以聽林是非在嶽或的手機裡報完地址,已經26歲早已是成年人的陳譚淵毫無設防地自己驅車過來。
十幾分鐘應該就能到。
林是非拿著高爾夫球桿,問嶽或:「darlg,你害怕嗎?」
嶽或想了很久,如果林是非在打完譚諶之後,再對陳譚淵動手。
那這次打的不單單是人,也是嶽或與陳家、甚至是與沈婉之間的聯絡紐帶。
從此以後,陳家就會更加的討厭嶽或,沈婉可能也會對他更加失望。
想到這裡,嶽或以為他會不敢邁出這步,會有顧忌,沒想到真被林是非詢問出來,他竟然覺得……非常輕鬆。
他生長了 17 年,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林是非帶著他在只有地燈的小路上踩著黑暗行走,嶽或踩著現在的晦沉天色,踩著過去的窒悶過往,眼睛火熱得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