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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翻衣兜是為了偷錢,那「他」推倒鏑燈是為了什麼?單純為了淘氣嗎?
想到這裡,姜樂忱忽然轉身跑出倉庫,繞到了後面的外牆。
他仰頭張望:這老房子是用泥胚混合稻草,糊在磚石外搭建的,外牆坑坑窪窪,根本沒辦法攀爬。但院外有顆老樹,雖然是冬天依舊枝繁葉茂,樹枝如蓋,向四周蔓延。其中一根樹枝的樹梢距離透氣窗大概一米遠,這個距離十分微妙,小孩子在平地上可能跳的過來,但半空跳躍就很危險了。
如果作案者不是小朋友的話,那還會是誰呢?
……
劇組雖然出現了這樣不愉快的插曲,可是拍攝進度不能被耽擱。好在他們劇組一共有三盞大燈,兩盞磕碎後,剩下一盞還可在室外使用。在新的專用燈泡運過來之前,劇組可以先集中拍攝白天室外的戲份。
姜樂忱打起精神,暫時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在了腦後。
今天上午的戲份是,鮑爺尾隨少年來到村子,想要從他口中詢問u盤的下落,但少年過分憨直,聽不出鮑爺口中的打探之意,幾次對話都說岔了,氣得鮑爺差點心梗。於是鮑爺一不做二不休,決定把少年打暈,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警察伍叔進村排查,敲響了少年的院門。
這段戲三人之間暗流湧動,鮑爺的奸詐、伍叔的試探、少年的憨直,在臺詞裡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種生活化的戲不能「站樁」,三人要一邊念臺詞,一邊在院子裡走動。
攝影機跟著演員走,鏡頭前雖然只有三個人,但鏡頭後有不少工作人員,把不大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最主要的是,這院子裡除了房後的豬圈以外,還養了一些別的動物。
拴在大門口的看門狗,滿地溜達的幾隻雞,甚至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耗子。耗子不怕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竄來竄去。
拍戲時整個現場十分吵鬧,人可以一鍵靜音,動物靜音不了。攝影師扛著相機走位時,沒注意臥在腳邊的黃狗,一腳踩到了狗的尾巴,結果狗「汪——」的一聲嚎,嚇得雞直接騰空而起,在鏡頭前撲扇著翅膀飛到了小姜的肩膀,把好好的鏡頭全毀了。
「——cut!暫停!場務趕快把雞逮走!」林巋然再一次叫停拍攝,拿起對講機,「小姜、鮑老師、常老師,三位先進來休息一下吧。」
圖傳監控器擺在主屋,林巋然和副導演、編劇等人一直守在這裡。
三位演員進來後,立刻圍在監控器前,看剛剛的拍攝效果。
「小姜這次表現的不錯,終於知道怎麼走位了,沒再犯背對鏡頭的低階錯誤。」在工作中,林巋然向來是很嚴肅的,從不用特別的態度對待姜樂忱,「等工作人員清完場,咱們再來一遍。」
人家劇組清場,是驅散圍觀群眾。他們劇組清場,清的是狗雞鼠。
就在一群人圍在屋子裡討論接下來的戲時,突然後院傳出來一陣刺耳的動物哼叫!聽聲音正是從豬圈那裡傳來的。
剛開始他們以為是工作人員在驅動物時,驚到了卿,但姜樂忱聽出不對,他連外套都沒顧得上穿,急急忙忙跑出主屋,往後面的豬圈奔。
其他人下意識地跟著他一起沖了出去,趕到了豬圈——只見大白豬縮在豬圈的一個角落,受驚似得不停哼叫,食槽裡、豬圈裡被扔了許多塊石頭,捆好的豬草散落一地,裝著豆粕的化肥袋不知道怎麼被扯破了。
豆粕是榨油後剩下的豆渣子,專門用來餵豬餵雞。袋子破損後,黃色的豆粕灑了一地,而在那些傾倒的豆粕碎渣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幾個手印!
那些手印只有半個成年人的手大,手指細長,格外清晰。
「靠,這群熊孩子從哪裡鑽進來的?!」副導演見狀,氣得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