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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九龍給柳卅替了條毛巾,安慰他說:「比賽過後,我請您吃飯,您敞開肚皮吃。」
柳卅笑了笑,把毛巾掛在脖子上,頭髮紮起來,專心應付起跑步機了。司馬九龍在旁看著,這兩天他手上恰沒什麼大事,便決定在健身房監督柳卅減重,這天晚上到了午夜,柳卅還在揮灑汗水,和個拳擊沙包過不去,司馬九龍有些困了,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去健身房裡自己的專屬休息室睡覺了。
可進了房間,關了燈,在床上躺下,兩眼一閉,司馬九龍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想起柳卅留在朝陽街老公寓裡的那兩封信。兩封都是在他們將他從鯊魚島請出山的那晚寫就,一封是給他和田曼迪的,在信中說他會將葉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形成個兩人針鋒相對的局面,必須讓葉卜以為他一心要回來爭這個龍頭,而田曼迪和司馬九龍就在暗中活動,借他們將義理和攪得雞犬不寧這個理由,遊說眾坐館,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那個漁翁。
至於還有一封信……
司馬九龍從床上起來,兩封信都是他在衣櫥裡面找到的,那另外一封他沒給田曼迪看到,那封信是給容匪的。他實在好奇,便自己私藏了起來,後來尋了個機會偷偷讀了。
此時司馬九龍又把這封信翻了出來,他隨身帶著,就放在自己的錢包夾縫裡。他沒有開燈,湊在月光下,展開了信紙,信件的內容很短,上頭的字型和柳卅的人很像,潦草中不失清晰的脈絡。司馬九龍也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讀這封信了,每次看似乎覺得自己懂了些,可反覆咀嚼回味後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讀懂。
信是這麼寫的:
「容匪親啟,
倘若你看到這封信,說明你還活著,你回來了,還開啟了這塊手帕。
我猜是你殺了馬貴,是你要與義理和為敵,但這還只是猜測。這點猜測讓我睡不著,就起來寫了兩封信。還有一封或許你也已經找到了吧。
我想和你說說我這許多年的生活,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練了一種新的字型,愛這個字,我現在已經寫得很好了,不用擔心。
你若沒有看到這兩封信,我不會太過高興,也不會太過失望。
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是這麼回事吧。
柳卅 留。」
司馬九龍攥著信紙,瞥見床頭的菸灰缸,他想起柳卅的囑託,從褲兜裡摸出了個打火機。將信湊到了菸灰缸上,打火機噌地亮起,火苗燒到了信紙一角,火光照亮信上字字句句,尤其是那起筆粗放,比劃收斂的「愛」字,被照得最亮最紅。
司馬九龍手指一抖,將信紙甩到了地上,跳起來就去踩火,那點小火熄滅後,他撿起信紙拍了又拍,呆呆望著信紙發黑髮焦的一角。他拿定了個主意,他要約容匪出來見上一面。
第二章
司馬九龍想要約見容匪卻不是件易事,他一不想引起田曼迪和葉卜的注意,二還要提防著不被柳卅發現,好不容易讓他在散打比賽稱重前一天的晚上找到了這麼個絕佳的機會,和容匪在金菊園的包間裡碰了個頭。
司馬九龍先到的,要了一壺茶,幾籠點心,金菊園做的是全天點心的生意,叉燒包,黃金流沙包最出名,夜裡茶客不多,包間裡更顯幽靜。容匪進來後,司馬九龍給他倒了杯茶,容匪敲敲桌子:「客氣了。」
他人也很客氣,總是面帶笑容,這些笑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叫人猜不透他笑裡的含意。兩人都是獨自赴約,司馬九龍乾脆摒棄了那套場面上的路數,和容匪道:「找你來是想和你說說柳爺的事。」
「他怎麼了?又被人推下海了?」容匪點了根煙,右腿搭在左腿上坐著。他打扮得很正式,西裝三件套一件不落,人坐下來後就解開了西服外套的扣子,射燈光打在他冷色系的搭配上,顯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