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再撫浙江(第1/3 頁)
粵海閩天接燧烽,大星如鬥墜殘冬。
一生精氣乘箕尾,百戰功名稱鼎鍾。
死後人知真盡命,生前帝許得崇封。
至尊震悼廷臣哭,早有孤忠動九重。
六載相依作弟兄,節樓風雨共籌兵。
手中曾擊千舟盜,海上如連萬里城。
絕吭原知關氣數,寄牙早已斷歸情。
誰憐伯道終無子,好與恩勤待館甥。、
夫子言公粵海徵,掛帆親手掣長鯨。
生前不愧勤王事,死後真傳報國名。
耿耿忠魂懸月魄,森森正氣作星精。
今朝持節重居此,更與何人共議兵?
嘉慶十三年三月之末,阮元抵達杭州,正式接任浙江巡撫。這時阮元亦自清楚,海防之事,已是不得不辦,只有自己親自主持,方能重整沿海三鎮,再次與蔡牽決戰。無奈清安泰離任之際,杭州尚有些積案未能審結,阮元也只好連日操勞,將其中要案盡數議決,之後便即啟程,親赴寧波檢閱三軍。五月之初,阮元到了寧波,想著李長庚舊事,不覺哀痛之情再次湧上心頭,便即作詩數首,用以弔唁。孔璐華聽聞李長庚之事,清楚他與阮元舊情,也特意自書七律一首,託阮元送到寧波向李長庚致奠。
這時李長庚的靈柩,已經由吳氏和陳大琮送回了同安,但提督衙門為李長庚致奠的靈堂、靈牌,卻猶在當地。阮元也只著了素服,看著冰冷的靈牌之上“壯烈忠毅伯”的字樣,回想起先前六年,一次次與李長庚的交談、用兵之事,再也按捺不住,便即在靈牌前哭道:“西巖兄,你……你還記得嗎?那日我將軍務交託與你,想著若再有一日,我能重歸浙江,一定親攜美酒,與你痛飲一日!可你……你卻怎麼……怎麼就……西巖兄,為何這上天,就如此不公啊?你看,我……我今日守了當日之約,為你帶酒來啦!可是,這瓶酒,我卻……卻不能與你同飲了……”說罷,也取了身邊帶的一瓶紹興老酒,對李長庚牌位再次拜過,便將半瓶美酒灑在地上,以示共飲之儀。看著酒滴一點一點灑落在阮元面前石板之上,一旁的吳氏、李廷鈺和陳大琮也紛紛按捺不住,漸漸啜泣起來。
“阮中丞,您的心意,我們都知道了,夫子他在天之靈,能看著你這般摯友,也自當安息了……”吳氏一面哭著,一面也安慰阮元道。
“吳夫人,您儘管放心,這次皇上讓我再撫浙江,第一要務便是清剿海寇。這一次,我決計不會讓那蔡牽,再行逍遙法外了!”阮元念著李長庚同僚之誼,想著李家一門悽苦,縱使他平日溫文爾雅,這時卻也下定了決心,這次再任浙江巡撫,定要盡全力於海防,徹底讓東海恢復太平。
說著,阮元也轉向一旁的李廷鈺,對他安慰道:“廷鈺,你年紀還小,就先歸家讀書,好好習武,到了承繼伯爵以後,自然可以在綠營補官。到了那時,你一定要記住你爹爹的這些功績,以後勤於國事,莫要有半分懈怠啊?”
“嗯,阮叔父,小侄……小侄永遠記得的……”李廷鈺一邊哭著,一邊對阮元道。
“陳同知,你現在還是在紹興做同知嗎?”阮元又向陳大琮問道。
“回中丞,下官現在確是紹興同知,只因岳丈在寧波為官,為了避嫌,所以……”陳大琮道。
“不用想那麼多了,用人之事,本來就是內舉不避親,更何況以後的浙江提督,就是王軍門,你又有何避嫌之事呢?西巖兄曾經跟我說過,海防之事,你是有了解的,也確是個能辦事之人,你放心吧,我這就上疏皇上,改你任寧波同知,以後便和王軍門一道,共建海防,你等文武協力,方可保海疆太平啊。”阮元早知陳大琮辦事頗有經驗,這時也當即勸慰於他,準備予以提拔。
“下官多謝中丞保舉之恩!”陳大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