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阮元的致命失誤(第1/3 頁)
“金門,這……”阮元還想著問過劉鳳誥,可就在這時,蔣二忽然從一旁走了過來,對阮元道:“老爺,邱軍門的人到撫院了,問起近日浙南土盜之事,應該如何用兵,請老爺快些回去呢。”
“金門,那我就先告退了,這件事,若是你果然沒有過錯,我……我也一定在皇上面前,歷陳你無過便是。”阮元想著軍務要緊,劉鳳誥這裡,自己也不能久留,只得先辭了劉鳳誥,歸家商議海防事宜去了。
可是歸家路上,想著自己與劉鳳誥多年交情,阮元卻始終不能相信,劉鳳誥竟然會去收受賄賂。
“依金門的性子,怎麼會呢……更何況,這徐步鰲之名,金門看來是真的不知,他驟然監臨,徐步鰲又怎得預料得到?又去讓金門一個監臨之人,來決定他能否中式?至於飲酒之語、打罵監軍之言,金門一個讀書那麼刻苦的文人,這也不像他的所作所為啊……無論如何,既然所謂行賄云云,全無根據,這飲酒之事,無論有無,最多也就是降級留任的處罰,又算得上什麼大事呢?既然金門大節之上定然無虧,其他小節,也無需那般苛刻了……”
抱著劉鳳誥不可能受賄的念頭,阮元也沒再去詢問別人,畢竟這時海防之上,還有更多事等著自己主持。
果然,不久之後,嘉慶便收到了陸言的上奏,聽聞劉鳳誥被曝出收受考生賄賂,協助考生舞弊,嘉慶也是又驚又怒,當即給阮元下了密諭,令他嚴查劉鳳誥受賄事宜。而阮元也憑著自己對劉鳳誥的自信,將劉鳳誥諸般言行並無實據之語,一一寫在了奏疏之上。
“據臣多方詢問,所謂劉鳳誥私受生員徐步鰲賄賂,為其行便宜之事,諸般言語,皆無實據可以佐證。該生或平日與諸生不合,驟然秋試得中,是故諸生之內,多有物議。至於劉鳳誥科場醉酒,打罵監軍之語,亦僅得傳聞,本未得有實據,如此無稽之言,實不足為信……”
這時的阮元卻還不清楚,這封力主劉鳳誥無罪的奏疏,竟成了自己官場生涯之中,最為致命的錯誤。甚至這封奏疏,一度險些毀了自己的仕宦之路……
對於阮元這樣的奏報,嘉慶也是完全不能滿意。
“阮元啊阮元,你怎麼也有如此糊塗的時候啊?朕都能看得出來,你這奏疏之內,一味空言劉鳳誥絕無受賄之事,可劉鳳誥家中贓款有無,何人傳言劉鳳誥種種不端,你這奏摺裡,竟一語也不能言及,這樣的奏報,你讓朕如何放心啊?”只是這日嘉慶一旁,還站著隨時等待服侍自己的張進忠,嘉慶才沒有直接對阮元有所斥罵。不過想著劉鳳誥之事,總是要徹底清查,嘉慶卻也沒有著急,只是將奏疏放在了一側榻上,又開啟案上另一份奏摺,看了起來。
可這份奏摺剛看到一半,嘉慶已經面色大變,越看下去,竟是愈加惱怒,奏摺剛剛看完,嘉慶便“砰”的一聲,將奏摺扔在了桌案之上,對張進忠道:“張進忠,速速去將廣興叫來,朕有事要問他,叫他聽了口諭,便即前來,不得有誤!”
張進忠聽嘉慶口氣嚴厲,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傳了廣興入養心殿覲見。嘉慶見了廣興,也當即對他怒道:“廣興,你看看這封廣儲司的摺子,上面寫著,上個月後宮受賜綢緞,竟有三成出現了褪色!這些緞匹,你為何發放之時不知清點?竟把如此次品發給後宮嬪妃使用,難道你是想讓後宮都去罵朕吝嗇不成?!”
“皇上,這……奴才絕不會做如此大逆之想啊!”內務府本是直屬皇室,專為皇室負責採買用器的機構,是以內務府官員單獨奏事,往往便以奴才自稱。廣興以內務府大臣身份被嘉慶質問,便即從俗:“這後宮綢緞發放之事,奴才一向盡心,務求歲賜緞匹,質地無缺,這……這以次充好之事,是絕無可能的啊!”
“這裡次等緞匹數字,都列得清楚無誤,你還有何可以狡辯!”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