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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外表雖然弱但有心機,這類人外界是傷害不了的,能傷害的是那些沒什麼心機耳根子又軟的。
紀衡是後一種。
他小的時候姥姥姥爺就教他與人為善,跟別的小朋友起了爭執要寬容,白蘭心不會,白蘭心讓他要麼忍著別哭,要麼自己反擊回去,但他生就這個性子,淚腺發達,還不願意回擊,後來稍微改了,只要有人說姜禹,紀衡莽著頭兒就能跟別人幹仗。
紀衡也知道白蘭心這句「別被欺負」是什麼意思,他媽是在點他,除了紀嚴海,還有紀煥。
他跟紀煥沒發生過矛盾,儘管不耐煩跟他說話,但也真沒覺得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過那也是以前,他這次跟紀嚴海徹底鬧僵是因為紀煥。
姜禹對紀衡的家庭只知道個大概,涉及紀家他就接不上什麼話,因此紀衡說完以後他一直就是個傾聽的狀態。
紀衡說他心裡堵不是就這兩天,姜禹早就發現了,不然早就跟他談談姜松明的事情了,沒談是在顧及他的心情。
姜禹的眼睛顏色很淺,既乾淨又冷清。
「好解決嗎?」
姜禹問他。
紀衡懷有心事地笑笑,搖頭:「阿禹,用不著解決。」
一是沒辦法解決,二是解決了也沒用。
姜禹沒聽懂他的意思,疑惑看向他,他的上半身往前傾著,語氣裡雖悵然,但似乎還有點兒輕鬆,他往上看著姜禹,很認真地說:「阿禹,我被迫出櫃了。」
姜禹聽見「出櫃」二字後眼神直接愣住,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前面還有兩個字,眉頭逐漸聚攏,失去平時的淡定,眼神稍急,居然連冷靜也不要了,直接就問:「被迫?」
他的反應太強烈了,比紀衡反應還要強烈一些,紀衡當時只驚訝了幾秒鐘,而後大方承認:「是啊,我是同性戀。」
這事兒紀衡不瞞,面對紀嚴海更用不著瞞,他沒告訴白蘭心是怕她難過,沒告訴紀嚴海是因為沒必要而且多此一舉。
出櫃與被出櫃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後果雖一樣,但程度有別,主動承認和別人發現終歸有些差別。
紀衡被姜禹慘白的臉色嚇到了,他沒見過這樣的姜禹,連忙擺手:「阿禹,我沒事兒,」他真沒事兒,並不在意,想接著說什麼但突然想起姜松明跟他說的那些話,眼神變得嚴肅,快速站起來把姜禹按在自己胸前,「沒關係,阿禹,沒關係,我在這裡,我們都好好的。」
姜禹整張臉都很僵硬,看向紀衡的眼神沒有焦距。
姜禹十六歲那年,被扔進心理機構矯正過,因為他喜歡男生,午間自習課上在課桌底下拉手被老師發現了。
他被送進去的時候爺爺奶奶一直哭著,不斷地用拳頭打姜松亮,姜松亮強忍著淚水任憑他們打,不敢看姜禹決絕不服輸的眼神。
從那裡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被「治」好了,直到姜松明發現他和紀衡,姜松明沒那個膽子告訴爺爺奶奶,還想以此作為要挾工具。
喜歡什麼性別如果可以自我控制,那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同性戀人了。
他在那裡待了兩個月,每天都被灌一堆各種顏色的藥丸,電擊的感覺他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差點兒把命丟在那裡,回到家裡時姜禹瘦削著,雙眼凹陷下去,褐色的眼睛如同枯井,衣服掛在他身上空蕩蕩的,像抓不住的風,隨時都會消失。奶奶抱著他哭了好大一場,安撫他說沒關係,爺爺拄著柺棍只是沉默,從那以後,爺爺奶奶不會在他面前提這回事兒了,昨天晚上是第一次提起「結婚」這種字眼。
姜禹性子不熱,這是真的,他只順服自己,藥物幹擾、物理幹擾再怎麼恐怖他還是喜歡同性。
這個是改不掉的,但有些地方還是被影響了,比如說他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