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茶會(第1/2 頁)
傅淵之沒想到來到這還能碰見一個熟人。
柳文若,他們的房東。
柳文若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們,這個時間段才剛過了殿試,既然傅淵之人在這裡,那他就是沒去京城參加會試。
“柳兄,別來無恙。”傅淵之上前打招呼。
阿弟也跟上前喚了一聲柳大哥。
柳文若揖禮,“你們怎麼來了這裡?”
傅淵之笑道,“說來慚愧,淵之自知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想出來多見識一二,增長自己的不足。”
柳文若贊同道,“淵之是個才思通達之人。”
“怎麼不見宋姑娘?”柳文若問道。
傅淵之說道,“稍後過來。”
柳文若點頭,“不知傅兄來此所謂何事?”
傅淵之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柳文若看了看阿弟,又把視線放回傅淵之身上,“我前兩年進了紫陽書院,或許可以幫上一幫,誨安先生最喜你們這樣有思想有才華之人,想在紫陽書院待上一段時日,並不全無機會。”
誨安先生如今是紫陽書院的院長。
紫陽先生已逝世。
誨安先生乃紫陽先生的弟子。
說著柳文若就把傅淵之兩人帶到了誨安先生跟前。
誨安先生看著有五六十的年紀,身著儒衫,頭戴綸巾,
蒼蒼兩鬢經過時間的風化已然花白,而深邃的眼中,顯現出的是看透塵世的淡然以及睿智。
“文若怎得來了?這三位是?”
柳文若介紹了傅淵之三人,並沒有急著把傅淵之的目的說出來。
大家一起坐下,在一番交談後,誨安先生滿意的打量了傅淵之和阿弟。
誨安先生又提問了一句,“知至然後可以言誠意,今天理、人慾知之未盡,如何用得克己工夫?”
這句話出自《大學》,他的意思是完全認知了之後才可以談及誠意,現在天理、私慾還沒完全弄明白,怎麼能在克己上用功呢?
阿弟垂頭思考。
傅淵之知道這是機會,略做沉吟,說道,“人若真實切己用功不已,則於此心天理之精微,日見一日,私慾之細微,亦日見一日。
若不用克己工夫,終日只是說話而已,天理終不自見,私慾亦終不自見。
如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認得一段,走到歧路處,有疑便問,問了又走,方漸能到得欲到之處。
今人於己知之天理不肯存,己知之人慾不肯去,且只管愁不能盡知,只管閒講,何益之有?
且待克得自己無私可克,方愁不能盡知,亦未遲在。”
這話一落,此間一片寂靜。
良久後,不知是誰道了一聲好才學,這才打破了寂靜。
惠安先生捋了捋鬍鬚,看著傅淵之滿意點頭。
後生可畏啊!
其實傅淵之段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人如果真的踏實踐行不斷用功,那麼心中對天理精深微妙的認識,就能夠逐日增進。
對私慾細小隱微的認識,也能夠逐日增進。
如果不在克己上下功夫,整天也就是說些空話而已,終究無法看到天理,終究也不能剋制私慾。
這就像人們走路,走一段路,方才認得一段路,走到岔路口,有疑惑就詢問,問了再走,這樣才能逐漸到達要去的地方。
現在的人不肯存養已知的天理,不肯摒除已知的私慾,卻只管發愁不能完全知道的事,只管說空話,有什麼好處呢?
等到克得沒有私慾可克,再發愁不能完全知道的事,也為時不晚。
傅淵之這番言論算是打入了紫陽書院的內部。
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