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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為什麼,看你長得好看唄。」朝鈴道。
陸大郎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頰因為咳嗽有了些許的血色。
煤球:「……」
朝鈴回屋收拾行李。她的行李不多,主要是一些襖兒和裙襪。老爹的黑玉耳瑱和小狼留給她的小毛球收進小荷包貼身攜帶,再把她埋在堂屋方磚下的銀票取出來縫進肚兜,最後把貓貓神的石頭腦袋放進竹筐,這就算收拾停當了。她挎著包袱背著竹筐出門,鎖上門。
陸大郎立在廊下,問:「姑娘,我們該往何處去尋?」
「我不知道。」朝鈴誠實地回答。
陸大郎:「……」
「但有個人知道。」
朝鈴轉到屋後,搬出一尊狐狸石像出來。
「狐神大人!」朝鈴叫道,「您在嗎?朝鈴有事找您!」
過了半晌,狐神石像簌簌動了起來,腦袋上積壓的雪粒子紛紛掉落。狐神石像揚起腦袋,眉目靈動了許多,豆粒似的烏眼睛閃著鋥亮的光。狐神問:「朝鈴姑娘,多日不見,你又漂亮了許多。」
「謝謝誇獎,」朝鈴蹲下身問,「狐神大人,您知不知道雪見神去了哪兒?」
狐神的目光投向朝鈴身後的煤球,「你……」
煤球湛藍的眼眸冰冷如深海,暗含警告。
狐神:「……」
朝鈴疑惑地回頭,「您在看什麼?」
「我是說,你去尋你的父親吧,」狐神說道,「當你找到你的父親,自然就找到了他。至於該怎麼找你的父親,朝鈴姑娘,你這麼聰明,想必不必我言明。」
朝鈴沉默了,狐神說得沒錯,對於怎麼找她老爹,她的確有些眉目。月見神說癘氣是老爹首創,或許老爹擁有控制癘氣的能力。雪見神剛剛遭遇信徒背叛,雪見城就有癘氣過境,雪見城的慘相極有可能是她老爹的手筆。
由此看來,哪裡有突然滋生的癘氣,哪裡便是老爹所過之處。
這些她很早就明白了些許,只是從不願意去細想。因為如此一來,她就不得不接受,她的老爹是一個殘害了萬千百姓性命的大惡人。
雪見神去找她老爹,一定是想要解決癘氣之患。朝鈴心裡酸酸的,他成了惡兆神,為天下共棄,可他不怨不恨,依然心繫萬民。要是她被砸了神祠,被毀了神像,她才不管這些王八蛋的死活呢。她又不禁鬱悶,他對天下百姓這般好,怎麼就不能對她好點兒?他的信徒背棄神明,他都不願拋棄他們,她有情有義,還是個萬裡挑一的大美女,他怎麼捨得拋棄她?
越想越氣,朝鈴憋屈地說:「狐神大人,雪見神是不是挺有眼無珠的?」
狐神言語躊躇:「這……」
「凡人被癘氣侵染會變醜,雪見神神墮,是不是也變醜了?」朝鈴思忖著,「難道他是因為變醜了,怕我取笑他,所以不願意見我?」
狐神暗暗打量了一下通體漆黑的煤球,尷尬地轉移話題,「我聽聞北面的隱岐川癘氣四起,頗為奇怪,姑娘可以去看看。」
朝鈴規規矩矩行禮,「謝謝您告訴我他的去向,等我有空,我會給您供奉肉乾的!」
狐神笑眯眯道:「那我便等著朝鈴姑娘的佳餚了。」
狐神離去,石像變回了笨拙沒有生氣的模樣。朝鈴站起身來,看向陸大郎,「這下你該信我了吧。」
陸大郎笑著道:「有勞姑娘捎在下一程。」
朝鈴帶著陸大郎出發,路途遙遠,靠兩條腿倒騰得走到猴年馬月去。朝鈴去鎮裡買了一架雪橇,又買了四隻毛絨絨的大狗。大狗拔足狂奔,拉著雪橇一路疾行。朝鈴原本和陸大郎是並排坐的,不知為何,這煤球非要坐到他們倆中間。
一路北行,風雪交加,世界靜悄悄掩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