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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知因為太過緊張,注意力全在臺上,根本沒心思聽歌,當然,她也沒有意識到,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觀眾席上,已經有女孩開始悄悄從手背蹭著自己的眼睛。
當簡紹從以幾乎稱得上是聲嘶力竭的聲音吶喊出「我不想」的歌詞時,姜慕知只覺得自己的大臂上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簡紹從對自己的聲音控制得堪稱完美,儘管他並沒有系統學習過聲樂,但高音唱得也沒有半點乾癟。
由怒音向上揚起的高音,一聽就知道,「哦,原來是這位歌手」。
姜慕知之前在剛認識紫杉樹樂隊時,僅憑那些他們發在網上的歌曲,她一聽就發現,簡紹從對高音的處理很有他自己一套技巧。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老天爺賞飯吃,不但要賞飯,還有追在屁股後面喂,他不吃進去都不行。
簡紹從就是這樣一把嗓子。
直到今天,姜慕知還是很慶幸當初「逼」著他登臺:如果紫杉樹一輩子都只能當網路樂隊,甚至於就地解散的話,簡直是太可惜、太可惜的一件事情。
當簡紹從唱完最後一個高音,緊跟著又是一段留白,吉他聲減弱,歌曲回歸平靜,整首曲子在唸白中開始,又最後在唸白中結束。
燈光悄然暗淡,紫杉樹的成員消失在黑暗中。
在他們的演出結束之後的好幾秒裡,現場都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姜慕知在這個時候才聽到第一排觀眾席上傳來一聲隱約的啜泣聲。
杜婉,《百萬幻想》裡唯一一個女導師,也是招紫杉樹樂隊進入自己旗下的導師,她率先鼓起了掌。
很快,觀眾席上傳來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燈光再次亮起,紅暮與紫杉樹兩支樂隊同時出現在臺上,這回,方璟的表情就沒有那麼好看了,他的嘴角緊繃,忍不住轉頭看向簡紹從——能唱燃曲的人很多、能唱抒情的人也和很多,能唱硬核搖滾的人很多、能唱舒緩民謠的人也很多……但是,一般來說歌手都是有自己的舒適圈的,能夠同時駕馭好幾種風格的歌手非常罕見。
方璟自己也是做音樂的,他無法昧著良心否認簡紹從是個「天才」,正是因為他自己也玩音樂,更是意識到身側這個人的恐怖。
如果說以當年jared的水平能夠為國搖開啟了市場的大門,那紫杉樹的這位「兔子」無疑能夠讓國搖登上一個嶄新的臺階。
嚴致君坐在嘉賓席上,神色複雜,實際上,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簡紹從——最開始,他以為簡紹從只是靠著姜慕知才能登上這個舞臺,但現在,他竟然有點明白了姜慕知的想法。
拋開一切其他因素,這支樂隊註定會火的,而姜慕知只是開啟了貝殼、讓珍珠儘快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那個人。
杜婉率先笑起來,她叫了一嗓子,然後興奮地面對鏡頭:「我跟你們說,無論這場對決的結果如何,我敢保證,我們紫杉樹的這次表演絕對是歷史性的!」她挑釁地看向嚴致君,問,「我記得jared先生最開始對紫杉樹樂隊的印象好像不是特別好,那現在呢?」
嚴致君幾乎是要將「心情複雜」四個字寫在臉上,實際上,他現在正處在一種挫敗當中——他總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和當年的鱷夢樂隊會是姜慕知的事業巔峰,至少,在之後的十幾年裡沒有誰能超越。
即便嚴致君現在個人出單曲的質量有所下滑,但當年的鱷夢樂隊還會是永恆的經典。
他一直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然而,姜慕知這次帶著一直新的鱷夢樂隊和這支紫杉樹樂隊出現,像是兩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沒有永恆的經典,或者說,他嚴致君還配不上。
簡紹從站得筆挺,儘管他腿上的夾板還沒拆,讓他顯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