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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煙:「……!」
她眼眸霎時間瞪大,「你大半夜來這裡幹什麼?」
話語落下的同時,她瞧見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那人一襲黑衣隱入黑夜中,影子若隱若現,慎得她眼眸再次瞪開,直到那道身影走到路燈下,她才愣住,「江淮舟怎麼在這兒?」
姜祈棠推開車門,「他爺爺去世了。」
聞言,盧菸嘴角微張,不可置信。
這麼多年江淮舟一直都沒有隱瞞過他是江家人的事情,圈內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的家世,也都曾聽說過江老爺子的名號,可今日似乎並沒有看到什麼訃告。
姜祈棠繞到車頭,定定地站在那兒看著他走來。
江淮舟著裝尤為正式,每粒釦子都扣得規規矩矩的,黑色西裝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亮,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冷漠及疏離,像是十二月飄雪的天,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江淮舟微微掀起眼皮,瞧見了立於十米外的姜祈棠,似乎是瞧見她的身影,他緊抿的唇角微微揚起,沉穩的步履快了幾分,走近後問她:「累嗎?」
姜祈棠微微搖頭,站近了才發現他眼眸中的紅血絲,「你呢,還好嗎?」
她眼眸底下的心疼差點沒有溢位來,江淮舟揉了揉她的腦袋,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的,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他側身看向車上的盧煙,說:「謝謝你送她過來,這麼晚麻煩你了。」
盧煙:「應該的。」
江淮舟:「我等會兒送她回去。」
盧煙點點頭,和姜祈棠說了再見後,就示意車子開走。
直到車子駛出莊嚴的大門,二人才往回走。
姜祈棠望著不遠處的光亮,問:「叔叔阿姨他們都在嗎?」
江淮舟雙手插著兜走在她身側,聽到她的詢問,「他們去休息了。」
訊息傳出後,來往弔唁的人很多,直到夜裡十一點後人才漸漸離去,江淮舟便喊他們去側間休息,他獨自守靈。
靈堂內幾位和尚打坐,坐在最前邊的和尚年歲頗高,他輕敲著木魚,坐在他身後的幾位和尚念誦著經詞。
黑白照中的江老爺子很是年輕,看似是六十來歲左右。
江淮舟燒了幾根香,遞給她,「奶奶去世前,他們一起去拍的。」
倆位老人和其他人不同,江家奶奶六十歲壽辰後,倆人瞞著所有人攜手去拍的照片,被小輩得知後也只是說不願意年老後再去拍照,不好看。
姜祈棠捏著香往前三鞠躬,再交由江淮舟將香插進去。
靈堂裡並不是個適合講話的地方,弔唁後江淮舟便帶她出去了。
院子的小道上只有幾盞昏暗的小路燈,身後再次傳來一聲鐘聲,姜祈棠回眸深深地看了眼,倚立於她身側的江淮舟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
姜祈棠還未經歷過家人離世的悲痛,但此時此刻卻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想了想,她扯了扯江淮舟的衣袖。
江淮舟掀起眼皮,只見眼前的姜祈棠雙臂微微張開,嘴角噙著縷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姜祈棠聽過很多安慰的話,她偏偏不懂該如何安慰別人,但她很清楚,毫無力量的話語永遠都比不上肢體語言來的實在。
江淮舟的眸色在黑夜的襯託下閃著光亮,萬種思緒於心間閃過,他長臂一攬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下頜抵著她的脖頸,不語。
姜祈棠雙手揪著他的衣角,他用了點勁兒,似乎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中那般,她感受著他沉重的呼吸勻速地落在她的頸側,緩緩抬起手輕拍著他的後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舟才鬆開她,說:「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