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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逼近他,裴清漓微眯雙眼,冷笑著繼續:「你不是很能忍也很能裝嗎,不是非常討厭我還喜歡裝不討厭嗎,裴鏡予,這些年你一直都挺會裝灑脫的,怎麼現在又不裝了?」
他分毫未動,只道:「離我遠點兒,別噁心到我。」
「還有,你說的話都對,」裴鏡予也說,「我懶得裝了,我就是很討厭你,一直都討厭你,從我知道裴康行還有你這個兒子的時候,我就非常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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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漓早在他開口時就停下了腳步。
此時聞言,裴清漓亟不可待地嗤笑他:「你終於說實話了。」
「讓你很失望嗎。」他平靜地反問。
裴清漓答:「是啊,我很失望。我最喜歡看你明明討厭我,還要裝大度的樣子,明明恨不得揍我一頓,還要在爸爸面前裝灑脫的樣子。每次看到你的眼神,我就覺得很快樂,很開心。」
「我是私生子又怎麼樣呢,」裴清漓扯開嘴角微笑,「在爸爸的心裡,我才是他唯一的兒子。你,裴鏡予,是生不該來,不應存在,你是爸爸的恥辱,負擔,拖累。我才是他的驕傲。」
裴鏡予眨了眨眼。
他沒有裴清漓所預想的任何一種模樣,他只是也微笑起來,帶著雲淡風輕,放下一切的釋然:「是嗎,我很遺憾我令你失望了。」
「裴清漓,你說的這些話,我都可以承認,我一直在假裝自己很灑脫,很不在意,我說我不在乎這些,是假的,我說我不討厭你,是假的,我說的很多話,做的很多事,從前都未必出於我的本意。」
「我希望自己在應對你這樣的敵人時不會太過狼狽。」
「可是人不會永遠困於一隅,」他微笑著看裴清漓的每個神情變化,又慢又輕地說話,「我走出了這口枯井,而你,還要在裡面多久呢?」
「少裝得這麼不在意!」裴清漓冷聲道,「你只是因為贏不了我才選擇放棄,別說得好像你才是那個贏家。」
他睫羽微垂,冷淡的眉眼幾乎被他唇角的笑意衝散。
裴鏡予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舊對手。
他真的釋然了,且輕鬆灑脫:「是的,你是個贏家。我輸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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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如裴清漓所說。
那又怎麼樣呢。
他已經不願在那口枯井裡坐井觀天,自我折磨。
他遇見了衡夙。
他展示過他的軟弱、無能,悲傷,痛苦。
而衡夙無數次去印證他的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他從前破碎。
但已有人讓他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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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漓摔門而去。
伴隨著房門的震顫,裴鏡予帶著笑意的聲音還在傳出:「你不問我別的事嗎?你來找我應該是想問其他的事情?」
裴清漓沒有回頭。
裴鏡予聳了聳肩,安撫般拍拍房門。
然後他立刻拿出手機,向衡夙發去一條訊息。
[剛剛裴清漓來找我了。]
衡夙:[他怎麼來找你?他有沒有說什麼?]
裴鏡予道:[他說我不應該存在,他說我是他的手下敗將。]
衡夙:[哥哥不生氣,我們原諒他。]
裴鏡予不解其意:[你這麼大度?]
衡夙:[畢竟他都不要影帝形象隨地放屁了,我們就大度點原諒他吧,病成這樣不容易。]
裴鏡予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垂眼看衡夙發來的訊息,指尖頓了頓,又道:[衡夙。]
[在呢,哥哥。]
裴鏡予一個字一個字地用手寫輸入,他寫到:[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