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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麵無表情加快進食速度。
聞溯今天不對勁,所以當最後一口油茶吃完,他抽了張紙巾一抹嘴,箭步沖向玄關:「吃好了我走了今天輪到你洗碗再見!」
「去哪?」聞溯懶洋洋地問。
江逾白丟出三個字:「去偷情!」
聞溯又笑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放,也往門口走去。
江逾白沒有收拾的習慣,無論回家還是出門,都是鞋一換直接走,從來不會把換下的鞋放進鞋櫃。
用他的話說,反正都是經常穿的,擺在門口更方便。
聞溯沒太管他,也就家政阿姨來打掃的時候會順手收拾。昨晚阿姨沒有來,但現在,他的鞋全進了櫃子裡,外面一雙沒留。
罪魁禍首是誰可想而知。江逾白開櫃門加緊速度尋找要穿的鞋,但就是這幾秒鐘的功夫,聞溯走到他身旁。
「松鼠。」聞溯往玄關櫃上一靠,將江逾白通向大門的最後十幾厘米嚴嚴實實擋住,不緊不慢地開口,「你覺不覺得,我們的關係該更新一下?」
「不覺得!」江逾白在聞溯面前遮掩心思成了習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完愣了一下,扶著櫃門皺起眉毛懊惱。
該問他更新成什麼的。
算了,等他說了下一句,再好好回答就是了。
聞溯卻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淡淡地應了句「是這樣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說,「去把身份證拿上,今天帶你去個地方。」
江逾白又是一愣。
聞溯話裡的某三個字不可謂不敏感。江逾白大退一步,眼神警惕:「你想幹嘛?要帶我去哪?今天是運動會團體賽,你要跑接力的!」
「請過假了。」聞溯說,「如果你懶得上樓的話,那我上去幫你拿?」
說著他就往樓上臥室走。
霎那間江逾白心裡湧出難以計數的念頭和情緒,又在下一霎那捏緊拳頭作出決定,噌噌噌上樓:「我自己去拿!」
半個小時後,聞溯拖著一早收拾好的行李箱,拎著大提琴琴盒,帶著做出了艱難勇敢決定的江逾白,出現在高鐵站。
江逾白神情複雜欲言又止,掏出身份證,往檢票機上一刷,透過驗證進站。
聞溯買了去成都的票,從臨江市過去一個小時就能到。但成都並不是他們這一趟的終點,他們要去的是甘孜。
他們都還沒拿駕照,無法租車自駕,到了成都繼續坐高鐵,先去雅安,再轉大巴。
抵達的時候在下午。甘孜海拔高,溫度比成都和臨江市低,拂過臉頰的風冰冷凜冽,江逾白不得不換上聞溯行李箱裡的長風衣。
這裡是藏區,視線所及處,白塔碉樓,經幡招展,山外疊著另一座山。
「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江逾白感慨道。
天空很藍,陽光炙盛絢爛,彷彿世界盡頭升起火焰。他從屋簷下跳進光芒裡,被勾勒成一道朦朧虛幻的剪影,遠處的雪被照成金山。
「四川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上午我們還在盆地裡呢。」江逾白在周圍轉了一圈回到聞溯身旁,背後背著自己的琴,頭頂一撮毛倔強地翹起,在風裡搖搖擺擺,「接下來怎麼玩?」
聞溯把拍到的照片設定成屏保,往他腦袋頂上一按:「吃點東西,然後上山。」
吃江逾白最近很饞的牛肉火鍋。
正宗氂牛肉,酸湯打底,肉切薄片,丟進鍋裡滾個十來秒鐘就撈起來,連料都不用蘸。
吃完上雪山。
這一段路,聞溯租了車和司機。
川西的山崎嶇陡峭,拐彎不斷,好在兩個人都不暈車。
傍晚如期而至,夕陽開始往西沉,雲霞落進山中寶石般的湖泊裡,也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