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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白就靠在倒數第二層臺階的欄杆邊。他目光沉沉地將於祗瞬息萬變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一聲,小丫頭片子,這下把自己裝進去了?
陳雁西又讓江聽白過來坐,於祗瞧著他,似極不情願,又不好拂他媽面子才坐下。
可江聽白分明是聞著於祗脖頸間散出的這股子微甜的香氣不自在。多少年沒和她坐得這麼近了,這冷不丁的,還真不知道該把手往哪兒放。
他戰術性的端起一杯茶來喝。
於祗小聲提醒了他句,「不能喝的,那是才泡了杯子的水。」
江聽白語氣淡淡的,「知道,我這不是正要倒了?」
你那是要往嘴裡倒吧。
陳雁西問起她讀書的事兒。
於祗把在美國yale大學讀國際法學碩士的經過簡單講了講,也不見多有意思,但她的聲音很美,是既糅合了北京平翹舌分明又保留了上海腔調的那種柔美。
江聽白聽得比市場部總監做調研報告還要認真,又有些氣惱,聽她哥於祲說她申學校的時候一律避開了歐洲。
勾選的全是美利堅。
倒不是說江聽白自恃過高,雖然他這人也多少有一點,但很難講於祗不是在躲他。
於祗又陪著說了大半晌的閒話才起身告辭。
陳雁西忙叫住兒子,「聽白,你開車送一下織織。」
於祗生理性地就要拒絕,「不用了伯母,我家司機就在門口等著。」
江聽白連腳步都沒停的,就往樓上走,「我還有那閒功夫送她呢?」
「這孩子,他就這樣,你別見怪。」
陳雁西拍了拍於祗的手背說。
這不怪的,伯母,合情合理。是標標準準的江聽白作風。
但等於祗走到門口時,車早就已不見了蹤影。
她拿起手機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她的車在五分鐘前,臨時被她哥給叫去接一客人了。
於祗給她哥發了一微信,【可以啊於總,還使喚我的司機去接人?】
於祲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前後跳出來的兩條,分別來自他哥們兒江聽白和他妹妹於二的微信,覺得一個頭比兩個還大。
十分鐘前,江聽白髮給他的那條是:【立刻讓你們家司機走人。】
合著都跟人司機槓上了是吧?你們打小不對付是司機的錯?
於祲推開滿桌子的財報,狠狠灌了口咖啡,這個家一天沒他都得散。
於祗試著叫了輛車,可這地兒實在太偏了,一般也沒誰願意來。
她只好沿著馬路先往山腳下走,沒走上兩步,後頭就傳來囂張摁喇叭的聲音。
應該也不可能是別人,所以她連頭都懶得回。
江聽白緩緩開過她身邊,將車窗打下,「一個人在這兒練競走呢?姿勢不對吧。」
於祗的手搭在眉骨上遮擋刺眼的陽光,也沒有要停的意思,「要不聽白哥下車親自來給我示範一遍?」
怎麼聽白哥這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總像哪兒不對勁似的?沒憋著什麼好兒。
更聽不出半點尊重人的意思在。
「我剛好要去一趟集團,」江聽白把車停下來,「這裡沒車給你打,上來,去哪兒我送送你。」
於祗看了看霧氣繚繞的群山疊嶂,換身道袍直接可以去三聖庵裡削髮為尼,這時候就沒必要和他較這個勁了。
她開啟車門坐了上去,真就一副打車的口吻,「gichen高爾夫俱樂部。」
gichen高爾夫是陳家的產業,以每年四十萬的高昂會費而聞名全京城,但照樣吸引了不少冤大頭。
甚至很多圈子外的精英們,都不惜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