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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白從樓下藥箱裡拿了口服液,扶她靠在床頭,緊鎖著眉頭看她喝完了,又閉了會兒眼,他知道於祗的身體打小兒就不好,但沒成想差到這地步。
這又是哪一年作下的毛病?
於祗緩了好一陣,在江聽白以為她快要睡過去,正要給她蓋被子再請醫生,她又睜開了眼睛。
江聽白語氣有點緊張,「我們去檢查一下好嗎?」
是連於祗這種對周邊不大關心的人,都能一耳朵就聽出來的擔憂和不安。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小眼,但很快收回目光,大概因結婚後關係不同了,平時他可不這樣。
於祗擺手道,「在美國念書的時候長年不吃早飯引發的,都老毛病了。」
江聽白不經思索的,問出了個盤桓在心頭很久的疑惑,「所以你為什麼非要去美國讀書?」
明明於家在倫敦的大公寓裡,有傭人有司機,於祲過得跟個歐洲貴族似的。可輪到了於祗,就偏偏擠在紐哈芬這麼個小城市裡,什麼都自己來。
於祗剛要抬頭,找個藉口答他。
但江聽白一看見她的表情,他就笑了,站起來道,「我不該在新婚早上問這些。」
於祗自己可能沒發現,她一準備開始糊弄他之前,總會先望進他的眼睛。
就像那一年高三她從上海回了北京上學,江聽白幾次開車去接她,吃飯看電影,看差不多了,包了她喜歡的餐廳正要表白的那一天下午。
於祗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坐在副駕駛上,自以為很給人留面子的,讓他不要來了。
當時她就是這副表情,江聽白記了將近八年。
而所謂的進展狀況差不多了,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於祗從來都沒有,把他們的關係往男女朋友這上頭想,還以為江聽白是受她哥囑託,怕她高三剛開課學業壓力大,特地等放了學來帶她出去散散心的。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喜歡陪著她解悶的人是江聽白,所以讓他別再來。
那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不是要騙他,就是要傷他,所以他懶得聽她的託辭。
於祗坐在床上,看著江聽白已經下了樓,她也沒回過神。
他剛才那笑容怎麼形容呢?
說是真笑吧,他又透著些不正經,顯得特別不誠心。說他是怒笑,又有那麼幾分嘲弄,也不知在諷刺什麼。
最讓人疑惑的是還有點心酸。
今天要去江家過門兒,於祗換上件提前備下的蘇繡旗袍,精巧的剪裁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金線製成的盤扣一系,有種瑞氣灼灼的華美。
她下樓時,江聽白剛端了碗小餛飩上桌,冒著騰騰的熱氣,於祗聞著香味就往桌邊跑去,「這是你做的?」
江聽白給她擺上一把勺子,「怎麼,是我做的你還不吃了?」
於祗嘆了聲氣,「我覺得,你對我有誤會。」
江聽白「哦」了一聲,「你是指哪方面的誤會?」
「我並沒有那麼討厭你。」於祗手裡轉著勺柄道。
畢竟以後是一家人,她也不想搞得劍拔弩張,面子上能過得去最好了。
他倒鮮奶的手頓了一下,心知肚明的,「嗯,你沒那麼討厭就好。」
聽出來了,這番說辭他根本不信。他們之間的隔閡遠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消弭的。
於祗往嘴裡送了個小餛飩,味兒挺正。
本來還想問他怎麼會做這些,但她咬著餛飩的間隙偷瞄見江聽白冷漠眾生的臉色,硬生生地把話給憋了下去。
不管喝沒喝多,他都不像個人。喝多了是在床上不做人,沒喝多在飯桌上扮佛像。
也不理她受不受得住,只管將她抱在懷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