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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什麼地方都能搞這不著調的風雅。」餘還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只一笑。
「愛情愛情,真叫人摸不透腦袋瓜呀。」玉澤成在一旁唸叨唸叨,倒是餘還來聽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介意,這老東西就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現在喝高興了更是這樣。」
「沒事。」杜牧之擺了擺手,這當然沒什麼,這不過看著眼前的二人,內心更是生出了一股子道不明的酸澀。
「不妨說一說,畢竟我們也見過那麼多事兒了,說不定能幫一幫你。」餘還來笑得極其溫煦,杜牧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這平和的目光給看透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話卡在喉嚨,微微張了嘴卻發不出聲音。說什麼呢?從何說起又從何落下,要讓內心赤裸裸地剖開更是不容易。
餘還來輕輕拍了拍杜牧之的肩膀。
「能來這裡的人,一定都是對愛情充滿著浪漫的遐想,在外面會太虛幻,而在這裡卻剛剛好。」說著說著,餘還來招呼了一下服務生,要了兩杯解酒的果飲來,轉過頭繼續說著,「不用太過糾結,不妨看得簡單一點,其實人大部分的煩憂都來源於自己的過思和多慮,趁著年輕勇敢一點,及時行樂才對嘛。」
杜牧之闔目,微微把頭垂下來。這一個字一個字,千鈞的力錘在他耳邊。
「我遇見了一個人。」說出這句話杜牧之用盡了力氣,磨得嗓子都疼。
餘還來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身側玉澤成已然睏倦了,趴在他身上睡了過去,只是嘴裡還哼著這邊兒的鄉曲。
「我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和他待在一起很不賴,總是會留意他說的話,每一句話和每個動作都要翻來覆去地去想。」杜牧之眼角已經滾出了一顆淚珠子。
「我知道同性戀說愛太難,又尤其我們之間的遇見都能說是一場意外,甚至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想要幹什麼,看著他今天用grder,一股子無名火都不知道從哪裡燒起來的,但理智上又知道自己沒有立場。」
杜牧之抿著嘴,認認真真地盯著餘還來的眼睛看,這個時候也只有被這樣溫柔地注視才能讓他有些許喘息的灘塗。
「我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他把我當什麼了?這麼多年只有這麼一個人,我又怕到頭來還是自己的奢望。」
泣不成聲。
杜牧之太怕了。他幻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浪漫,卻總是被殘酷的現實磨洗,一張青春虛度荒唐紙燒盡,被歲月的大風揚起之後他手上就什麼也沒剩下了,獨獨是一個被掏空的殼子繼續向前踽行著。
這世界哪裡容得極致的浪漫主義者的存活?杜牧之本來已經決定好要把生命葬給懷俄明的山野,偏偏在這個時候撞見了晏淮左。
「他說要帶我逃離,我當真了。」
如泣如訴。
餘還來輕輕拍著杜牧之的背,眼神滿是感同身受的悲切,他們是一樣的人。
「我一直覺得,多思,是上天給的天賦。追求近乎不可能存在的極致的浪漫常常會讓血淋淋的現實把你打得痛不欲生。所謂浪漫至死,不過是不妥協罷了,這當然沒有錯。」餘還來把杜牧之輕輕抱在懷裡,任那淚水把衣裳都給濕透。
「相信自己,相信這裡吧。愛情谷可從來不會讓真正嚮往愛情追逐浪漫的人失望落魄而歸。勇敢一點,前面就是海闊天空。」
第14章 看海棠花未眠
凌晨三點半,一樹海棠不合時宜地開得正盛。
杜牧之還是沒有回來。
依舊是一間大床房,倒不是因為房源緊張,是晏淮左刻意為之罷了,杜牧之看了也沒說什麼。
然而現在,案上當做飾品用的沙漏已經翻了幾番,一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