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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左很想裝作聽不懂,可太難,他和杜牧之之間互相一個眼神,一個示意,愛人的心思就能明白個透徹。太過相愛,太過瞭解,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人生難得糊塗,太過清醒反而不會幸福。
「好。」晏淮左只說了一個字。
「那吃飯吧,嘗嘗這條蒜爆魚,上次咱倆去的那家小館子你說味兒不錯,就是蒜放少了,我學了學特意多放了幾瓣兒蒜進去。」杜牧之點了點,夾了塊魚肉到晏淮左碗裡。
「你做的肯定好吃。對了,上回咱在模型店,你在那架汽車模型前站了好久,可那是限定的,我問了好久人家不賣,我就自己做了一套,就放書架上了待會兒你去看看喜不喜歡。」晏淮左還沒把魚肉放進嘴裡,用筷子點了點碗,想起什麼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喜歡。」杜牧之答。
晏淮左這才點了點頭,把杜牧之夾來的魚肉放進嘴裡,也沒嚼,就這麼呆呆地盯著餐桌的玻璃板。
啪嗒,啪嗒。
一下兩下,豆大的水滴子打在桌子上。
再一抬頭,原來兩個人都已經淚流滿面。
模型杜牧之當然喜歡,不管是什麼樣子他都喜歡。這天晚上杜牧之非得抱著模型一起睡,晏淮左就抱著杜牧之。
杜牧之抱著模型久久不能入眠。
愛別離,怨憎會。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不能永遠在一起呢?為什麼人活在世間總要面對著一程又一程的分離呢?
他又想起了喬納森,想起了大鬍子,想起了費爾德。想到了普提斯小鎮,想到了在大提頓山腳下,他每每望山想起晏淮左的每一分,每一秒。
懷俄明的悠悠歲月啊,多麼懷念。或許屬於他和晏淮左的那些日子終將遠去,屬於他和晏淮左的那座山也終究只能存在於懷俄明的蔚然歲月裡。
「晚安,我的愛人。」杜牧之吻了吻晏淮左的眼角,唇間只瀰漫開一片濕鹹。
此後的日子裡,杜牧之和晏淮左好像長在了一起一樣。他們之前就很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刻,可是現在仍然覺得不夠,每一天裡,他們重又牽著手,走遍這座老城的每一條巷弄,聽著城牆之下,老北京人說談起的每一段故事。
晏淮左和杜牧之會緊緊相擁,在晚高峰的車燈斑斕閃爍裡,在老城的月色依人下,在天橋的晚風陣陣中,無言相望,深深一吻。
第48章 面對
直到一個週五,晏淮左被晏昕叫走,其實已經商量好了,週日就要帶著杜牧之回去見一見自己的母親。
晏昕這麼著急地喊他,肯定是有什麼急事。晏淮左雖然不願,但還是和杜牧之說了一句,自己先過去找她了。
而杜牧之只站在門口,替他整了整亂掉的領子,笑著說了一句,去吧,早點回來。又是目送著晏淮左離家的背影。
「淮左,我覺得我們要到頭了。」杜牧之冥冥之中有種預感,他要獨自面對些什麼。他慢慢悠悠地整理好床鋪,把晏淮左亂丟的衣服一件件收好,看著晏淮左堆了滿桌的廢稿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傢伙,外人看著精緻而恣意,他卻明白晏淮左到底有多對自己的生活不上心。要是自己不在了誰來照顧他。
而杜牧之走進廚房泡了兩杯牛奶,自己端起一杯窩在沙發上也沒喝,就這麼把在手裡,身體前後來回搖著,眼睛看著時鐘一分一秒的走,自己也跟著一分一秒地數。
「叮咚。」門鈴響,杜牧之的心也跟著顫了顫,預感成真。
他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怕什麼就來什麼,總不會是什麼好事兒,看開一點,明天總比今天更壞!他也一向這麼安慰著自己。
「應該是你吧,淮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