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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大家都在笑。

坐在正中的評委似乎還側身欣慰地拍了拍邊上那人的肩膀。

這讓越見織覺得自己被套上了層玻璃罩

她腦中理智和情緒的界限在撞題的慌亂和心跳聲演講聲中顯得格外的脆弱。

而那種青春期少女獨有的情緒狡猾地抓住了這種轉瞬即逝的脆弱，在她腦中砸開一道口子，而後洶湧地泛濫。

她都已經說過了, 德育會給他打高分,

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她真的會去妄想

混亂的思緒還在蔓延, 在全場的掌聲響起時, 越見織心煩意亂地低下頭, 假裝自己在背稿子。

直到他下了臺, 身邊的氣息是那麼熟悉，越見織餘光瞄到他隨意搭在扶柄上的胳膊。

他沒問她背的怎麼樣, 什麼也沒說，

越見織猶豫著，偏頭說了聲謝謝。

崔悟銘回:「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

越見織透過昏暗看向他,

他臉上的情緒一般不會外露，但現在周身的開心都似乎在躍動，莫名讓人感受到鬥志昂揚的少年氣。

她突然有些恍然，或許用非常規、主題之外的演講打敗其他人，對他來說, 更是一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挑戰。

心裡的那種酸澀再度翻騰，

那他知不知道自己小小的、無所謂的舉動，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嗎？

越見織別開眼，垂頭時理智和情緒再次交戰，

——想什麼呢越見織，現在是比賽, 不是讓你少女心泛濫悵然若失的時候！

——別人都給你機會了, 你居然還不好好珍惜！

評委呼叫28號的聲音適時響起, 越見織心頭一凜，她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浪費那十分鐘。

埋頭背書的時間因為專注過得飛快，不到十五分鐘裡，越見織背完了一遍，還有功夫檢查第二遍。

在評委叫到31號時，她輕輕撥出一口氣，起身時才覺手腳發涼。

小音樂廳的舞臺不算大，甚至大多時候都被大家拿來當大型報告廳使用，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舞臺。

這也是越見織第一次登臺。

聚光燈閃得她的眼睛都差點睜不開，兩秒後適應時，她才往下望去，

從小到大，越見織都是仰視別人，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她都承受不住哪怕一個人的目光，

但是，現在全場自下而上的目光全部匯聚到她一人身上她就像一個氣球，圓形的口嘴牢牢箍住水龍頭，突突噴射的水在瞬間將球囊漲到快爆炸。

伸手握住手柄，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一些畫面走馬觀花閃jsg現，

兩月前，空曠陰沉的衛生間外，朱老師拒絕她的話連同水落下的聲音一齊響起——

【小織她呢，聲音是很好聽，人也靠譜，可是到底經驗還是太少，桑鈺她從小在國外長大，我看她初中回來後也一直有主持活動，可能臨場掌控能力更強些吧。】

——或許，朱老師說的是對的。

快開口的那一刻，越見織心慌到無法附加，她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又穩又快，在空曠的大廳裡就像打鼓，只有她一人能聽見這種鼓聲，

——她根本就沒有，那樣的臨場能力。

掌心的汗涼到刺激大腦，她顫抖著攥緊掌心，知道自己必須開口了:

【dear juds， i ayue jianzhi fro1， grade 1， it is y great】

略發顫的聲線，越見織覺得自己糟糕透了，邊說邊不由自主看向那個方位，卻正正好對上那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