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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很多,齊奇要做的是權衡哪些真的該死,哪些還能再活上幾年,那個時候一切雖不出自她手,但結局一樣,方式無關緊要。
和那個男人結婚的原因是什麼?她坐在屋子裡靜靜的想,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發展理所應當,畢業後結婚,走入婚姻墳墓。喜歡他哪個地方?在牆上寫寫畫畫,竟然找不到最根本的原因。看,這世道多奇怪,很多事情本沒有所謂動機。
隨著拍攝越來越往後,牆上的畫越來越多。李謹說自己不擅長這件事,畫不好怎麼辦,陸離擺手,「你要是畫的太好,我反而擔心,又不是讓你演個畫家。隨便動動畫筆就行,拍出來讓他們猜才有意思。」
畫面的呈現是各種線條的堆砌,從高到低有獨特的邏輯,鋪滿一整面牆,還剩下一面是她們最後的任務。幾乎所有的場景都涵蓋其中,刻意漏下一兩幅,誰都想不到的發展,是陸離打的煙霧彈,為了過審使用。
觀賞她的電影,很多人懷疑,她家裡是否真有權勢,拍攝的東西剛好卡在尺度之下,永不越線,總能順利上映,也不會受到大規模閹割。
門道真的沒有,關鍵在於把握人心,別太生硬的反抗,帶點心意,明目張膽的諷刺也能變成拐彎抹角的讚美,陰奉陽違都做不到,怎麼表達真實主旨。
在房子裡面的戲份更壓抑,旁邊沒有鄰居,只有一間孤零零的屋子再加上個自言自語的齊奇。
長段的臺詞,在屋裡來回踱步,「你說的那個,幾百年來不都這樣,一成不變。口號喊的比誰都好,誰在乎我們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誰沒有評判。我們成為不了改變世界的人,身邊的幾個人渣都制裁不了,其他地方更是鞭長莫及。」
牆上的數字多了幾個,繼續說:「你現在說的都算不上大事,男的不都是這樣,精神出軌算得上什麼大事情,有些人還全身上下都管不住呢。露餡之後,倒打一耙,說什麼給的溫暖太少,只顧著小孩,忽略他的感受。幾個月沒有夫妻生活,忍不了怎麼辦,正常生理現象,要求別人理解,冠冕堂皇為自己開脫。說開放關係也正常,都二十一世紀,別那麼陳舊,他當時建議我們也搞這個。」
敲敲牆壁,哂笑,「但是他真虛偽,我說可以啊,那我們就都隨便睡唄,誰也別管誰。你知道,」停頓,「他媽的,他說什麼,他說齊奇,你是不是早都有這個想法,是不是看上其他男人,怪不得和我的時候一天到晚冷著個臉,原來找好下家了,就等著我提呢,對吧。」
「真他媽厲害,到這個時候還能轉移錯誤。真的,我有時候挺佩服他的,不止是他,我佩服很多男人,怎麼這麼會解釋。世界再天旋地轉,該向上的還是向上,該向下的還是向下。」
抓起一杯水,灌下一大半,回到剛才的話題:「只不過我最討厭的還得是他媽媽說的那句話,她扇了他兒子一巴掌,裝好人一樣,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齊奇啊,你要知道壞的不是人,壞的是這個社會。你看看這幾年離婚率上升到什麼程度,燈紅酒綠的場子這麼多,誰沒有失誤的時候,他的心還在你身上,媽能看出來。離婚只會兩敗俱傷,大米怎麼辦,她不能沒爸爸、媽媽,沒有完整的家,你忍心讓她被人笑話?」
隨手翻著書本,沒看到重點,嘩啦一下,扔到地上,「這句話真給我噁心壞了,他們怎麼能這麼冠冕堂皇,不知悔改。那他去找根電線桿子,找個桌腿,不都是衝撞。別找我,我真受不了。」
「而且,你知道的,當時我媽也勸我不要離婚,說什麼有了小孩,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為小孩考慮,現在社會,對單親家庭的小孩還是有偏見。很多人結婚的時候還是會考慮要不要單親家庭的孩子,讓我為大米的將來妥協。」
忽然很輕鬆,「你說他們能活到那一天嗎?想這麼多。只不過這社會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