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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當年她會和顧暘分手,問他喜不喜歡她,假扮成別人接近他,又為什麼忽然和他提出分手。
難怪顧暘新婚前夜會當著他的面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那麼恨她,就連那一向對他毫不關心的母親,會忽然那麼上心他個人感情的事,話裡話外都在逼他娶她。
一切,都早有徵兆,
是他反應太過遲鈍。
為了證實自己猜想,他找人取了許謹頭髮做親子鑑定。
在確定真相的那刻,他心臟劇烈跳動,體內血液在沸騰,眼前出現一道強光。
多年來,他第一次如此高興和激動。
可冷靜下來後,內心的充斥的,確是滿滿的後悔,不安。
如果當年她問他喜不喜歡她時,他的回答不那麼冷漠絕情,不曾在她面前毫不掩飾的表現對她的厭惡,不曾讓她受盡唾罵,大冬天的在男生寢室樓底被人潑冷水,不曾讓她懷孕遠走高飛。
那該有多好。
當年的她,在走之前是給過他機會的,是他沒有抓住,也沒有珍惜,她一定對他失望極了。
他無法想像,她一個人在海外,是怎麼獨自懷孕生子生活。
可笑的是終於等她回來,顧暘在她面前做出那樣的事,他都無動於衷。
她被父親用椅子砸的鮮血淋淋,他也沒有阻止。
不管多年前,還是現在,他還是一次次傷害她,出言譏諷,眼睜睜看著她被人輕賤。
他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如今全都像迴旋鏢,一個個紮在他胸口。
有多喜歡,就有多後悔。
有多思念,就有多煎熬。
許識月朝席慎走來時,敏銳察覺到他看自己眼神有些不對,沒有之前那麼冷淡,裡面還摻雜些別的什麼,心中微微疑惑。
她朝許謹招手,「不早了,爸爸回來你就該睡覺去了,小孩子睡太晚會長不高的。」
許謹戀戀不捨的看了席慎一眼,嘟嚷,「爸爸說給我帶禮物回來了,我想看完禮物再睡覺。」
席慎從許識月身上移開目光,收起心頭種種思緒,不讓情緒外現。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她,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曾對她做的事,又怎麼能奢求她原諒。
因為顧暘的威脅,她才想要嫁給他。這層窗戶紙不捅破,她就會繼續留在他身邊,假意討好他,時不時和他爭吵幾句,做個表面上和諧的塑膠夫妻。
若是真相被揭穿,顧暘對她沒了威脅,她會如何選擇?
六年前一聲不吭就走掉,情願被人嘲笑,也要隱瞞孩子親生父親到底是誰的人,他又怎麼能保證,她不會再次離開呢。
席慎蹲下身子,和許謹平視,「禮物在箱子裡,爸爸拿給你,你就去睡覺好不好?」
許謹甜甜道,「好。」
席慎開啟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電子狗。
「你給他取個名字。」
電子狗不大,外形很可愛。
許謹看到狗狗眼睛都亮了,轉著眼珠,「爸爸,你說取個什麼名字好啊。」
席慎:「送給你的禮物,當然是聽你的意思。」
許謹看了看席慎,又看了看許識月,思考著,「嗯……嗯……我想叫他妹妹。」
席慎挑眉,「妹妹?為什麼要叫妹妹?」
許謹對著手指,「這是爸爸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想要是我對它好的話,把它當成我們家的一員,爸爸就不會離開我和媽媽了。我們四個人,就會成為一家人。」
許謹越是表現得天真可愛,席慎心中越不是滋味。
剛收拾好的情緒,再次後悔和痛苦所取代。
心口,像是有一把刀來回在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