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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屹周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她,目光深邃似一汪黑海,攥緊她的手?,問,「那樣就會開心嗎?」
水梨視線盯著虛空一點,良久,慢慢地眨了眨濕潤的眼,說,「會的。」
應該是會的吧。她應該會開心得死掉。
像一滴無人問津的雨,被孤獨又安靜的夜吸收掉。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無人問津、無人在意,自己都不喜歡自己,活著都很累,但?是卻想看著祁屹周,看他走遠。
祁屹周看了她很久,像終於忍不住,重?重?擁她入懷,呢喃著說,「房子?會有的,很愛的人一直在。」
她聽?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他的擁抱熾熱,話語也是,就覆蓋在她耳邊,輕微又炙熱。讓她聽?到,又好像只是她的幻想。
「所以求求你,再次為我,震盪你萬念俱寂的心臟。」
「……」
-
他們回到住所。
時間已經很晚了,過了十二點。
只有三天了。
他只在這兒三天了。
水梨躺在床上?,動了動麻木的手?指,指尖便開始抖,胳膊也好像在抖,她不確定,但?是很快確定了,因為她發現眼前的世界也在抖。
晃晃蕩盪的。
雨仍在下。
祁屹周的房門?又被開啟了,他又到陽臺抽菸。
而且最?近,他在陽臺停留得時間越來越久。
水梨把視線投射在窗外,看著雨聲一點一點選碎發抖的世界。
她今天很好,祁屹周沒有因為她遇到任何不好的事,他甚至會說她真棒。
真好,她沒有給別人造成負擔。
只是。
她不懂為什麼祁屹周要?說出那句話——
請她,再次為他,震盪她萬念俱寂的心臟。
她遲鈍地舔了舔嘴唇,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一切。
只是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有人知道了一切,還會這樣對她呢。
她就是仗著他不知道,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很好。
像春天一樣。
所以那話,估計又是什麼她讀不懂的暗語,畢竟最?近她總覺得思?維遲鈍。
水梨把視線收回,靜靜地等待著黑暗過去。
還有三天,她還可以再等待黎明。
-
醒來的時候,水梨再次反思?了一下昨天有沒有幹什麼不好的事,確定沒有後,才從嚴重?的負罪感中脫身。
昨天面試的舞團打來電話,說她已經被錄取了,下週一可以準備去報導。
水梨應了。
起了身,把住所從裡到外重?新打掃一遍。
看著它們煥然一新,又去買菜。
下樓的時候,不太熟識的鄰居在電梯裡,水梨勾起唇角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他們應了。
又隨意地討論?起,前面那棟樓的孩子?昨天跳樓了,才十幾歲,從十七樓一躍而下。
鄰居吸了口?涼氣,說自己也知道這事,那孩子?好像是因為得了抑鬱症。
另外一個鄰居嗤了聲,說,現在的孩子?真是過得太好了,換他們之前,飯都沒吃的,哪裡還有這麼多矯情病,閒得沒事幹……
提起這話的那人應和說,就是矯情的。有這種孩子?真是倒黴催的。遇到這種人也是晦氣,誰有哪個功夫天天注意別人的情緒,別把自己拖垮了。
有鄰居接著答,是的,離這種人遠點……
電梯門?開了。
他們邊說邊往外走。
世俗的眼光在水梨面前攤成一卷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