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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忙忙碌碌地過。
很快就到了祭拜日。
她很早和輔導員請好?假,踏上?回寧城的車。
到了村落,一些相熟的老人已經等著那裡了,見到她,七嘴八舌道。
「你怎麼回了?你這孩子,還在上?學呢,沒必要這麼折騰,老水在底下又不會怪你。」
「是啊,又不是什麼非來不可的……」
水梨搖了搖頭,溫聲道,「沒事?的,我最近挺有空。」
歇了話語。
爺爺在村裡輩分大,人也古道熱腸,來的人很多,等人齊就花了一會兒。
有點?晚的時候,水梨還看到了方?清。
她垂了眼瞼,很難說清,方?清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明明是母親,卻對她不聞不問,也帶給她無數的苦楚。
她不是個刀槍不入的人。
相反,她敏感又膽怯,依據外界給她的反應隨時隨地調整自己的行為,不夠堅定有力量。
卻不容易受傷。
是她這麼多年自我保護的方?法?。
而方?清帶給她的全是些不好?的,她像是趨利避害的小?動物,看見方?清,第一想法?就是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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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發的時候,稍稍下了點?小?雨,空氣是潤潤的,讓人發愁,到了山上?紙錢怎麼燃得?起來。
一到山上?,卻詭異地,出了太太陽。
一起去的老人瞧著這個天,樂了,「老水在保佑我們呢。」
又問水梨,「孩子,你有沒有夢到過老水?」
「就夢到了一次。」水梨不是個迷信的人,卻忍不住問,「爺爺是不是不肯入我的夢?」
為什麼她那般思念,卻只看到他一次。
老人笑著搖頭,拍拍她腦袋,「傻孩子。不入夢,有兩種說法?,一是老水在那邊過得?很好?,走的時候沒有掛念,二是你是他最親的人,他怕你太過思念,不想來影響你。」
水梨眼瞼顫了顫,覺得?爺爺是個不聰明的笨老頭。
她管什麼影響不影響?
她好?想知道,他在那邊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有沒有被人欺負,燒的紙錢夠不夠,會不會在底下沒錢用,有沒有和爸爸,奶奶見面?,有沒有記住回家的路,知不知道定期來看看看她。
有人湊過來問,「水梨,你不怕這種事?嗎?」
水梨搖頭。
怎麼會怕呢?
那裡躺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假如他過來看看她,哪怕是刮陣小?風,下點?小?雨,入一入她的夢,和她說說話,她都能安慰自己,爺爺是不是還在。
沒有徹底地,和她斷了聯絡。
他們燒完紙錢,下了山。
走前?,水梨落在最後面?,踏下坡的前?一秒,她下意識回頭看去。
世界是繽紛的,溫和夏風托起漫枝山梨花瓣起舞。初放晴的天空映出一道小?小?的,帶著水汽的彩虹。
枝椏嘎吱一聲響,一顆山梨,承受不住重力,往下掉,恰好?落入她的掌心。
一切來得?那麼巧合而微妙。
她愣了半秒,下意識張望,「爺爺——」
是你嗎?
你在看著我嗎?
你在哪裡看著我?
你能不能現個身,讓我看看?
我不怕的,我好?想你……
只是。
望了一遍又一遍,夏風依舊輕搖,漫天山梨照例爛漫,沒有任何其他的異動。
像那顆梨子只是個意外。
先下山的人催了聲,「水梨,快下來,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