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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股味道,又是從哪裡傳進來的呢?
想到此,他再也顧不上監視對面那道走廊上的情況,他不敢轉身,怕驚動了什麼,只能屏住呼吸,靜靜的凝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這下子,倒是讓他聽到了一陣非常非常輕微的響動。
聲音是從他身後不遠處傳來的,根據聲音傳來的位置,林珩猜測估計是剛才南鬱城消失的那個窗臺。
那聲音始終保持著一種不緊不慢的頻率,因為太輕微,林珩甚至無法辨別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響動。
他凝神聽了一會兒,還是無法判斷。倒是因為憋氣憋得太過厲害,中途停下來大口呼吸了幾次。
聽著聽著,林珩就漸漸覺得聲音弱了下去。
他原本以為是聲音消失了,然而慢慢的,他卻發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東西也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他用力睜大了眼睛,瞪著窗外的走廊。他非常確信,一分鐘前,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頂樓上總共是三根天線,然而現在他連對面頂樓上有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剛才那股香氣有問題?!
想到這裡,林珩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轉身——
什麼也沒有。
房間裡仍然是之前的樣子。床上的被子凌亂的散落著,之前南鬱城離開的那個窗戶緊緊的關上,窗簾拉攏,看不見外面的景象。
林珩扶住牆壁,此時他已經感到了有些頭暈。
他本能的察覺到這其中有些不妥,然而逐漸衰退的各項知覺令他無法再思考。
他靠著牆壁,身體緩緩的往下滑,直到最後坐在了地上。
他已經完全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身體裡的力氣正在迅速的流失,他的神智逐漸變得模糊,很快的,他就歪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林珩的眼前仍然是一片茫然的黑。
並不是因為沒有光線而看不見的那種黑暗,而是純粹的,無止境的黑。
林珩知道,這是因為他的視覺還沒有恢復。但幸運的是他已經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
他聽到輕微的水流聲,以及風聲。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夾雜著青草的香氣,非常清新,並且流通性很好,林珩初步判斷他此時應該是在室外。
他凝神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周圍有其他人的動靜,也許將他帶到這裡來的人此時並不在附近,他考慮了一下,決定摸索著看看自己究竟身處什麼樣的環境。
然而他剛伸出手,試探的往前方探了探,他心裡就是一涼——他摸到了一排豎直的鐵條,正立在他的正前方。
他急忙往四周摸去,然而無論他怎麼試探,怎麼變化方向,觸控到的永遠是冰涼生硬的鐵條。
林珩艱難的意識到,他此時應該是被人關在了籠子裡。
他定了定神,摸索著在原地坐了下來,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不要慌張。他深呼吸了幾次,慢慢的平靜著自己的思緒,開始抽絲剝繭的分析起從遇襲到現在的情況。
南鬱城離開的時候,交代的話很短,沒有給他任何提問的空間。然而結合南鬱城白天時所說的話,不難猜測,他當時選擇去父親的房間,大概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了保證父親的安全;第二,很可能是想要在第一現場捉捕兇手。
從二叔的案子發生到現在,雖然南鬱城和林珩透過一些特殊的途徑推算出了兇手可能的身份,以及兇手作案所採取的手段,但是從警察逮捕嫌疑人這個角度來看,他們的推論其實是沒有辦法提供切實的證據的。畢竟巫醫這種身份在現代社會裡並不存在,這些旁門左道的資訊自然不能作為呈堂證供,因此如果想要捉到兇手,那麼就只能等待他再次犯案,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