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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可是愛情不講究這個。
愛情不是你堅持了、努力了,就能有回報。
周冶抑制住自己心裡的火氣,繼續給範曄染髮,邊幹活邊說:「我和李子怡真的不可能了,媽,您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我不操心誰操心啊?」範曄耐心地說,「我是你媽。」
周冶頂頂嘴角,把最後一塊白頭髮染好,「您是我媽,您也應該尊重我的想法。」
「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的想法了?」範曄從搖搖椅上坐起來,回頭哀怨地看著周冶。
周冶是真的不想和範曄吵架,他脾氣軟了下來,「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和您說過了我不喜歡李子怡,您不用費盡心思地安排我倆見面了。」
「你不喜歡子怡,你喜歡誰?」範曄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會還對沈暄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呢吧!」
話一下子說到了周冶的心坎,他眉頭緊鎖,把染髮梳扔在染髮碗裡,起身摘掉手套扔進垃圾桶裡。
「不用您操心了。」
範曄不氣不慍,從搖搖椅上起來,用手扶了扶耳套,看著周冶說:「當年她差點毀了你!」
若說一開始她對沈暄是單純的不喜歡,那現在就是深惡痛絕了。
範曄不是個善解人意的母親,有時候還有些強勢,自己喜歡李子怡,就希望周冶也喜歡她。可這不能說明她不是個好母親,作為母親,希望周冶能擁有幸福美好的生活,而沈暄曾經的所作所為顯然讓她生了牴觸。
「媽,我說了很多遍了,她從來沒想過要把這事鬧到網上。」周冶一門心思替沈暄說話。
「她說沒想過,你就信。我說她不適合你,你就不信!」範曄聲音也大了起來。
周冶洩了一口氣,被氣笑了,「這兩件事不能相提並論。」
範曄反問他:「我只是一個母親,我只想讓我兒子好,我不想讓我兒子跟居心不軌的女人在一起,我有什麼錯?」
周冶走到她身邊,「媽,我沒有說您不好的意思。」
「周冶,我只是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遇見一個混蛋,然後一輩子不得安生。」範曄哽咽了起來。
話題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落在了周毅身上。
周冶鼻尖一酸,也不怕染髮劑弄髒自己的衣服,輕輕摟住範曄的肩膀。
範曄是個執念很深的人。別人隨著年紀漸長學會了釋懷,可她就是頭腦一根筋,永遠怨恨、憎惡,永遠不願意因為別人的錯誤放過自己。
前些年,周冶還會明著或者旁敲側擊地來開解她,讓她放下。可近兩年,周冶放棄了這個念頭,他覺得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在範曄面前提及周毅。
不提不想,也就不怨不恨了。
周冶及時提及別的話題揭過了這茬,幫著範曄把頭髮弄好。
眼看著太陽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冶覺得自己也該走了,他掐掉手上的煙,然後從沙發上坐起來。
範曄一眼就看出周冶要走,立刻攔住了他。
「不是說好吃完晚飯再走嗎?」
周冶皺皺眉頭,抬頭又看了一眼表,玩笑著說:「我看您也沒有要做晚飯的打算啊。」
範曄拍了他一下,「等會兒人到了我就去做了。」
聽見範曄的話,周冶神經立刻敏感起來,不安地問:「什麼人啊?」
「人到了你不就知道了?」範曄反問,和他打啞謎。
範曄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周冶心裡的煩躁感就越發濃烈。他索性直接挑明瞭說:「您別告訴我,來的人是李子怡。」
範曄笑笑,「她下課就過來了,但是這個點路上有點堵車。」
周冶頂頂後槽牙,臉上掛著壞笑和範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