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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她問。
杜應景:「……」
「我問你多久了!」
「從第一次診斷出來到現在,大概三個月。」
也就是說,今年九月份左右的時候查出來的。
蔣意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聯絡起來。
「所以那次他要我去做體檢。體檢的專案裡面有那麼多基因篩查的東西。」
「對……董事長他有點兒擔心這病可能會遺傳。張醫生建議讓家裡的孩子去做一下基因篩查,可以排除一些遺傳上的風險。」
蔣意望向緊閉的病房門。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我爸不告訴我,為什麼你也沒有跟我說?」
杜應景:「……」
他只會一言不發。他可真是蔣吉東養的一條好狗。
「我媽呢?你有跟她匯報這件事情嗎?」
杜應景沉默地點頭。
行。他對趙寧語也很忠誠。
唯獨不把她放在眼裡。
「我媽也讓你幫著瞞我?」
杜應景:「趙總應該有她自己的考量,畢竟——」
蔣意對「畢竟」後面的內容毫無興趣。
她的情緒有點兒疲倦。
她說:「他們當我是什麼?明年要參加高考的學生嗎?他們覺得我沒有知情權嗎?覺得我承受不住嗎?為什麼要瞞著我。我爸他也瞞著蔣沉嗎?蔣沉知道嗎?」
杜應景:「據我所知,蔣沉目前也不清楚董事長的身體情況——」
蔣意的眼神一點一點冷卻下來:「我爸他想幹嘛?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瞞著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不告訴蔣沉,他要自己一個人去死嗎?」
杜應景低下頭。
「杜應景,把頭抬起來。」
杜應景下意識地服從,他對上蔣意的眼神。他在這張年輕的面孔上看到了蔣吉東和趙寧語融合起來的模樣,不僅僅是長相,還有神態,以及那種在精神核心裡的東西。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閃開。
「他還有救嗎?」
蔣意其實已經很清楚胰腺癌晚期意味著什麼,但是這會兒她依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恐怕誰都很難在這個時候保持絕對理性。
杜應景:「張醫生建議董事長可以去國外嘗試一些新的治療手段,或許可以延長生命,或許可以提高生活質量——」
他說得很委婉。但這些話無論多麼委婉,表達的意思都是相同的:
這個病沒得治。
就算去了國外接受治療,能否延續生命的時長,也都是隻是一種可能性而已,甚至是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但是董事長拒絕了。」
蔣吉東拒絕接受張醫生提供的方案。
「那他現在在裡面做什麼?」蔣意直直地注視著病房門口。
「董事長在等止痛針起效——」杜應景又說了一遍,他剛剛其實說過一遍了,「前段時間吃止痛藥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所以現在他固定會來醫院打止痛針。這樣會舒服一點。」
「我可以進去了嗎?」蔣意轉頭看著杜應景,很明顯咬緊嘴唇。
杜應景默默地替她開門。
蔣意走向那扇開啟的門。
她以為她走進去就要直面蔣吉東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所以她在門口停住腳步,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
但是當她下定決心走進去的時候,她發現這間病房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準確來說,這是一間套房。裡面還有一個房間。
蔣吉東應該就在裡面。
這次蔣意沒讓杜應景為她開門。她自己握住門把手,然後輕輕往下一壓,門就開了。
她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