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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姿勢是朝下趴著,身體無意識地磨蹭身下的床鋪,牙齒狠狠撕咬著淡金色的枕巾。
由於激烈的動作,細瘦的鎖骨愈發明顯。
可憐的枕巾已經被撕咬開了一個口子,行兇者卻仍舊沒有得到滿足,如同不知饜足的獵人,抓著被單的手指蒼白修長,手指陷入柔軟的床單,呈現出病態而偏執的美感。
斯嵐看著眼前的一幕,微微怔住。
直到惱火的低吼聲再次傳來,他才醒過神。
眼前的情況很明瞭。
顯然,裴嘉玉進入易感期了。
之前裴嘉玉告訴過他,由於剛剛分化,加上資訊素極淡,他的易感期相當不規律,頻率很低,也幾乎沒有明顯症狀。
其他alpha處於易感期時會易怒,生理慾望高漲,佔有慾極強;而裴嘉玉只是感覺身體發熱,腺體微微酸脹,症狀還沒打個噴嚏來得明顯。
眼下,裴嘉玉突然症狀這麼劇烈,用腳後跟都能猜到,大概是之前在海灘上,傑弗裡搞的鬼。
傑弗裡請的那碗熱飲裡,加了料。
斯嵐尚且還在思索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床上的男孩已經羞恥難當,暴怒地吼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最難堪的一面被看到了……還是正在冷戰的人。
斯嵐向前走了一步。
裴嘉玉如同驚弓之鳥,抓起身下的枕頭,向他扔去。
斯嵐略一側身,枕頭撞到了他身後的門上。
「我幫你叫醫生。」斯嵐道。
「我又沒病……操……」裴嘉玉條件反射地反駁,身體就在這時忽然湧起一陣熱潮,脊骨不受控制地顫抖,尾音也不合時宜地變了調。
斯嵐:「你不該喝那碗甜品的。」
裴嘉玉當然也早已明白這一點,但嘴硬早已成了習慣,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承認自己識人不清:「關你屁事。」
斯嵐拿起手機,正準備播打當地的急救電話,忽然眼前一晃,裴嘉玉像頭莽撞的小豹子,居然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打飛了他手裡的手機。
裴嘉玉喘著粗氣,幾乎不著寸縷地站在他面前。
斯嵐:「……」
他閉了閉眼睛,剋制住其他的想法,儘量冷靜地道:「你現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抱歉,我只能採取一些別的辦法。」
裴嘉玉還沒有來得及反駁他那句「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斯嵐忽然伸出手,將他兩隻胳膊反剪在背後,壓在床上。
裴嘉玉討厭這種被壓制的感覺:「你幹什麼!」
斯嵐沒有解釋,一手壓著他,另一隻手徑直伸到床頭櫃的抽屜裡去。
入住的第一天,侍應生就告訴過他,酒店的床頭櫃抽屜裡都放著紙巾,抑制劑,感冒藥,安全套等常備物品,都是酒店免費供給的。
摸了半晌,卻發現抽屜裡空空如也。
「你在找抑制劑?」裴嘉玉喘著粗氣,自暴自棄道,「看看你腳下,你以為我沒有嘗試過嗎?」
斯嵐微怔,低頭一看,才發現地上散落著四五瓶空了的抑制劑玻璃瓶,針頭都已經是拔開用過的狀態。
這是……由於藥量太大,抑制劑都無濟於事的意思?
「你想笑就盡情笑吧,」裴嘉玉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就是被那個洋鬼子下了藥,還樂顛顛地把人家當知己……我用光了床頭櫃裡的所有抑制劑,可是什麼用都沒有。」
「你全部都說中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預想當中。」
「老子就是個傻逼,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你現在可以盡情嘲笑我了。」
和丟臉相比,裴嘉玉最難過的,其實是被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