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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愛河。
這四個字像是一句魔咒, 將蘇意拉入了萬丈冰窖。
屋子裡很冷,暖黃的燈光也照不亮,寒氣像鋒利的劍, 在屋子裡沒有章法地肆虐,砍伐。
林鶴之還在繼續說, 但蘇意已經不想聽了。她的喉嚨開始痠痛, 鼻子也有些泛酸,她有些說不出話。
「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想你應該見過那個紋身, 你可以去找一下翻譯, 那是一句法語。」林鶴之坐在暗處,客廳暖黃的燈獨獨給他留了一塊灰暗地。
蘇意坐在暖黃燈光包圍處,卻像處在陰冷黑暗的寒潭。周圍一片黑魆魆, 沒有天神上仙,只有魑魅魍魎,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低語。
不入愛河。
他說, 不入愛河啊。
他不入愛河, 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會輕易相信你說的,我要林清許親口和我說。」蘇意抿了抿唇,手握緊手上的袋子,抬頭看向林鶴之的時候, 卻讓自己努力扯出一縷笑, 語氣帶上執著和倔強。
哪怕心底一片聲音都在說著不入愛河, 哪怕理智都有了自己的判決,她還是不想輕易承認, 她不認同這個現實。
她就要一條路走到黑, 她就要撞到南牆走斷橋。
「不是他親口說的, 我誰都不信。」
「頑固愚蠢。」林鶴之的眉因為蘇意的話皺起,他沒想到這個丫頭片子竟然能執著到這般地步。想想也是可笑,又覺得蘇意有點意思。
難得遇到對感情這麼固執的人。可那又怎樣,在文物修復面前,都不值一提。林清許,只有那一條路,他不允許在文物修復這件事上出任何差錯,林清許的所有,他都得控制在手中,等到他安排他成婚了,他才可以。
他要讓文物修復,永遠永遠,傳下去,感情永遠只會是絆腳石。
「那你覺得,為什麼今天是我來?你以為,林清許為什麼不來?」林鶴之蒼老的手撫摸著柺杖上雕刻的花紋,冷聲輕嗤,「不過是不想見你而已。」
蘇意的臉早已蒼白一片,僅僅靠著臉上的妝容硬撐著,但眼裡的低落悲傷早就掩蓋不住。
今天的天著實有些過於冷了,林鶴之咳了幾聲,看著蘇意失魂落魄的模樣,這趟的目的已經達成,他慢悠悠掏出一個錄音筆,將它放在桌上。
「你也可以聽聽他親口說的話。」
「別執著了,他從來就沒把你放心上過。」
「我就沒看他把誰放心上過。」
「年輕人,當斷則斷。」
林鶴之放下東西,拄著柺杖起身朝外走去,只留下滿室昏黃和孤寂給蘇意,無情冷漠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裡迴蕩。
門被關上,整個房子裡只剩下了蘇意一個人,空蕩蕩,只有一盞燈照著,透出一室的荒涼。
林鶴之一走,蘇意整個人都垮了下來,靠在沙發上,久久沒緩回神。
今晚的資訊量太大了,她的腦子很亂,無數的思緒繞在一起,扯成一個線團,根根縷縷分不清,亂得她頭疼。
可林鶴之表達的,其實也就是「林清許不愛她」這一個訊息而已,怎麼會亂呢?
大抵,對蘇意來說,這個訊息本身就是巨大,是驚天霹靂的雷,帶著照亮天的閃電,不管不顧地砸了下來。
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抱著臂,茫然無措。冰冷的空氣肆虐,蘇意被凍得,手背的血管是青紫色,渾身上下都被這個屋裡的冷灌滿了。
太陽原來也會被裹上霜雪,融化不了的霜雪。
她點開手機,在相簿中翻翻找找,終於找到了當初做戒指時她抓拍林清許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正好拍到了他的紋身。
林清許有紋身這件事,其實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