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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顧衍來的那刻,林星逸的臉色瞬間慘白,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下去逃走,渾身散發著恐懼,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此刻聽到顧衍提到自己,他嚇得連忙搖頭:「不是我!」
蔣媛媛不明所以,怎麼突然問起了她的手錶?
她挺直腰背:「不是他,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
顧衍收回視線,輕描淡寫地道:「去查查蔣先生這些年貪的錢夠判幾年。」
周文恆稍頓:「是。」
蔣媛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周文恆淡淡地出聲解釋:「蔣小姐手上的表,抵得上你父親五年的薪水。」
蔣媛媛心裡咯噔一下,雙腿發軟就要跪下來,周文恆抬腿抵住她的膝蓋,聲音不鹹不淡:「要跪去別的地方跪,你在這礙著我家夫人的眼。」
在場的人同情地看著蔣媛媛,就因為話多得罪沈羨,結果連自己的親爹都搭了進去。
但誰也沒敢開口說什麼。
顧衍根本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人。
他們看著矜貴的男人緩緩蹲下,低頭握著沈羨的腳踝,檢視她腳後的傷口,動作溫柔,眼裡滿是心疼。
「高跟鞋把腳都磨破了,疼不疼?」
沈羨低頭看他,居高臨下的角度。
他眉頭始終皺著,特別是看到她腳後紅腫的血泡,蹙得更緊了,光線和雨水的反射下,沈羨恍然生出一種錯覺。
她有種被他深愛的錯覺。
即使只是錯覺,但她的心臟仍是不可避免地蜷縮著。
內心無聲地嗤了下。
一邊傷她的心,一邊大庭廣眾之下護著她,扮演深情的男人吶。
顧衍起身,攔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冷沉的黑眸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靳時嶼,低頭溫柔的親了親她的發,嗓音低沉:「抱歉,我來遲了。」
沈羨縮在他懷裡,一雙眸黑白分明,淡淡涼涼地看著他。
主角走了,看客逐漸散場。
風忽然大了點,雨絲飄在靳時嶼的臉上,隔著雨幕,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逐漸消失的黑色車影。
沈羨氣質清冷,眉眼間大多時候平靜淡然,情緒不外露。
但在顧衍來的那刻,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那股壓在心底的委屈一點點地往外洩,無聲地向顧衍訴說——她受了委屈。
像是小孩子和別人吵架,在外始終保持刻意的高冷,直到父母來了,才敢放肆地嚎啕大哭。
靳時嶼自嘲地勾了勾唇,抬腿,走進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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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砸在車窗上,從玻璃窗緩緩下墜,匯成層層雨幕。
沈羨偏頭看向車外,隔著雨幕看著不斷倒退的街景。
車內靜謐無聲,顧衍開著車,餘光瞥了眼一聲不吭的女人,薄唇漸漸抿起,心裡莫名的煩躁。
低沉的嗓音打破車內的死寂:「說話。」
女人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他的話。
顧衍眯起眼眸,提高音量:「沈羨,說話。」
沈羨收回視線,目視前方:「說什麼?」
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想聽她說什麼。
只是看著她一聲不吭,心裡莫名的不舒服。
他淡聲道:「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沈羨用著同樣平淡的調子說:「但是我現在不想問。」
「吱嘎——」
急速剎車的賓利停在路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扶著方向盤,顧衍偏頭看她,眼裡燃起幽暗濃鬱的火焰。
「那就在這等著吧,等到你想說為止。」
大有一副跟她耗到底的架勢。
沈羨被他這副無賴樣兒給氣笑了:「我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