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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難道你忘了？」

「說什麼？」

他故作深沉：「有床就行了。」

剛好有鄰居經過，聽見這話不自覺地看了他們一眼。

蘇蘊：「……」

他是說過，可是之前說的時候，不是開玩笑的麼，而且她也沒深想。現在才發現公寓真的太小，幾乎只剩下床，頓然有些囧。

之前他們二人有影片，所以內部格局他十分清楚，進了公寓後，還誇了誇她收拾得很乾淨，佈置有品位。

緊接著悶聲來了一句：「這兒的隔音效果好嗎？」

「應該還行，白天上班那麼累，我晚上睡得很沉，也聽不到什麼。」

「那今晚隔壁那位鄰居未必能睡好了。」

「？？？」

這人真的……挺狗的！

……

後來有次問他：「連續幾周都是你過來，會不會覺得累啊？下週換我飛回去吧。」

「下週？」他像是逗笑了，「下週不是元旦節麼？難道你還想在這兒過元旦？」

蘇蘊：「……是哦，都元旦節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這一年就這麼過去了，去年跟他重逢彷彿還是昨日發生的事。

「那我應該可以多湊兩天，放五天假。」

他淺聲笑問：「這麼富餘啊？」

「那當然，我加班時間還沒休完呢！」

「……」

12月30號下午，蘇蘊提前兩小時下班，隨後去了機場。

31號午飯後，蘇蘊正跟林照見逛熱鬧的大超市，一邊往購物車裡放東西，一邊商量晚上去哪裡跨年好。

林照見的電話響起，他接通了電話。

蘇蘊正拿著一瓶度數極低的果酒，問要不要買點兒酒時，面前的男人整個人有些僵直，臉也凝固起來，宛如雕塑一般。

嗓音低低：「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蘇蘊察覺事情不妙，畢竟崔青竹前幾天就被醫院下達病危通知了，這兩日一直處在昏迷狀態。

林照見放下電話的動作都顯得機械了許多，但還是努力地生出個笑，對蘇蘊說道：「走吧，去醫院……我媽，快不行了。」

……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幾天會改成中午發。。。

第52章 ◇

◎塵歸塵，土歸土◎

蘇蘊手裡緊緊攥著酒瓶，下意識地轉身，打算放回架子上。

「放購物車,」林照見聲線極冷靜，「去結帳。」

蘇蘊望著這個保持鎮定的男人，咬著唇,點了頭。

把東西擱在車子後座,林照見坐在駕駛座，調整了一下呼吸,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手指自然彎曲，卻又不自然地發力握緊,讓關節處的骨頭都突顯出來。

蘇蘊有些擔心地看著他,溫聲開腔：「要不,我們打車過去吧。」

「不用。」他說著,啟動了車子。

「……」

病房裡，只有林家爸爸坐在一旁，心電監護儀上顯示出十分微弱的波動線,各項數字看起來也不正常，且不斷變化。

林家華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你們。」

林照見蹲在身邊，握著崔青竹的手，叫了聲：「媽，我們來了。」

蘇蘊見狀,也蹲了下來，把手握了過去。猶豫地思考要用什麼稱呼時,正好與林照見對視了一眼,於是決定了,叫了一聲：「媽媽。」

崔青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但又彷彿有所感知，儀器上的線有所波動。

「媽，你要是覺得辛苦，就好好休息吧，我會照顧好爸爸的。」林照見溫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