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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哦。」藺書雪回她:「人生很長,我27歲的時候沒想過我此生會去南極,也沒想過我老了會定居雲南。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一生很長,人的自愈能力也很強,讓你傷心的事早晚會被遺忘。」藺書雪又說。藺娘子以她敏銳的觀察力感知力察覺到了藺雨落的異樣,她安慰她,但又不說太透。只是她抬頭看了看自己站在那研究樹皮的傻兒子,替他鬆了一口氣。
藺書雪踱步到顧峻川面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研究出什麼了?你不會想啃這棵樹吧?」
「你說我雖然不能把樹皮做成衣服,畢竟咱沒那門手藝,但我們衣服的質感是不是能向樹皮靠一靠?」
「你還真想當顧樹皮啊?」
「顧樹皮不好聽,叫我樹皮顧。聽起來國際化一點。」
顧峻川這人一旦琢磨起什麼來,就會很投入。他要是弄不明白,那可真是吃不下睡不下。他站在那摳樹皮,這情景的確是好笑,藺書雪站那笑了半天。
「落落分手了。」藺書雪笑夠了突然說。
「?誰?怎麼了?」顧峻川的目光終於從樹上移開,看著藺書雪。
「落落!分手了!」
顧峻川的心好像被拋了起來:「怎麼會呢?愛得死去活來的,說分手就分手?」
「我不知道啊,我猜的。」藺書雪手背在身後,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但我感覺我猜對了。」
「瞎猜。」
顧峻川拍拍手上的灰,若無其事的樣子。藺書雪在一邊來了一句:「裝。」
「我不是裝。我跟你說,藺雨落這個人我研究透了,別上趕著,你上趕著她會以為你要害她。對她,還是得有點策略。」
「你倒是有策略,策略著策略著人家談戀愛了。你再策略一次,人家結婚了。」
「不可能。且不說她分手的真實性,但沖她跟她男朋友的感情,分手了能馬上結婚?她那麼軸的人,辦不出這種事來。」
但她那麼軸的人,要是真突然分手了,不定多難過呢。終於還是給藺雨舟發了條訊息:「藺姐說你姐分手了?」
「我不知道,我沒問。但我感覺是的。」
「她怎麼樣?」
「我覺得她很難過。但她表現出來的又很正常,飯量正常、睡覺也不錯、我們甚至還去看了日落,今天還上了梯田。但看日落的時候她哭了。」
操。還哭了。
跟我離婚的時候你怎麼不哭?就差歡天喜地去打鼓了。顧峻川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走向營地那輛大皮卡。藺書雪跟在後面問他:「幹什麼去?」
「出去轉轉。」
「天快黑了,100多公里可不好開。」
「我真就是出去轉轉,上趕著的事我不幹。」
顧峻川的確是準備出去兜兜風,他沒有上前安慰藺雨落的意願。他算老幾,別人疑似分手了,他就眼巴巴貼上去。藺雨落肯定要嘲笑他的。他才不幹這傻事。可當他漫無目的地開了很久後,發現他已身處藺雨落家的老宅。來都來了,乾脆下車,開門撬鎖,把裡面那堆不要的破衣服丟到車上,又拿走那個磕破了一塊的土鍋。這些都是那天藺雨落唸叨過裝修的時候準備丟棄的。
那鎖撬開容易,鎖上可就難了。鏽住了。顧峻川在那鼓搗半天都沒有弄好,抬頭看看天已經黑透了,周圍也沒有人,連流浪狗都沒有,找了根長木頭把門別住。臨走的時候把院子裡那個破凳子也丟上皮卡車,揚長而去。
開了個大夜路回到營地,年輕人還在玩呢。他把東西卸下來抱進自己帳篷,太髒了,他又出去端了盆水,把那土鍋和破凳子刷了,又折騰幾次,把那衣服算是洗了一遍。上面留著的那些痕跡也不知道是鳥糞還是貓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