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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雨落跟在他身後, 途經父母的墳前她停下了,看到顧峻川在樹林裡穿行。她大概猜到了,顧峻川要去前面的墓地, 那年的災難去世的人後來都被葬在前面。
顧峻川走到那些墳前, 依老隊長的囑託, 把酒灑在地上,又在每座墳前放了幾朵花。從始至終他只說了一句話:「下次我們再快點。」
少年時覺得身體好可以肆意揮霍,真到了穿越封閉道路那天才知道自己曾經驕傲的體能不堪一擊。那時他跟在子弟兵後面,看他們勇敢無畏果斷,就痛恨自己太慢。老隊長安慰他:「你還年輕,從前的救援難度不高,這一次是大仗硬仗,恐懼是很正常的。」
他在那站了一會兒,把花朵拍給老隊長看,算是踐諾。
當他向回走的時候,藺雨落姐弟正在給父母鞠躬,天快黑了,他們也準備下山了。他們看起來很平靜,並沒有顧峻川想像中的抱頭痛哭,單純就像在一個天氣不錯的下午,背著東西去看望故人,陪他們說會兒話。
雖然平靜,但顧峻川分明能看到這對姐弟內心深藏的暗湧。能忍住不哭,該有多麼堅強。
「川哥。」藺雨舟跟他打招呼:「你剛剛是去看望朋友嗎?」
「算是吧。」顧峻川說,拉了拉藺雨舟雙肩包的肩帶,藺雨舟身體繃直做抵抗狀,扛住了顧峻川突如其來的拉拽:「可以啊小舟,有進步。」
「我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鍛鍊。」藺雨舟抬起自己胳膊,拉顧峻川手去檢查他的肱二頭肌。
「可以說有接近於無了。」顧峻川逗他,又攬住他肩膀。兩個人一起向山下走:「小舟我問你,你在這裡長大的,是不是爬山很厲害?」
「我覺得還行。」
「那咱倆比比?」
「行。」
顧峻川卸下藺雨舟的揹包,抬頭看了看,山上有一棵樹,不明原因斷了,樹冠傾倒下來,非常明顯:「就那棵樹吧,從這裡上去再回到這裡。輸的人晚上請客吃飯。」
「胡鬧。」藺雨落終於開口。
但沒人聽她的,兩個人已經竄出去了。顧峻川身體素質好,爬山不費力氣,藺雨舟在這裡長大的,自然也很習慣。兩個人齊頭並進,偶爾互看一眼,下一句戰書:「就這程度啊?不行啊!」大叫一聲衝上去,掌心拍樹,又笑著向回跑。
快到書包的時候顧峻川飛速衝刺過去,最後甚至來了一個蛙跳,他贏了。藺雨舟驚訝地睜大眼睛,而藺雨落絲毫不意外。你讓好鬥的顧峻川在比賽中放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才懶得搞那些虛的。
「怎麼像驢一樣。」藺雨落看他們這麼跑,跟剛從驢圈裡放出的驢一樣,用北京話說:挺魯。
「晚上吃什麼啊?」顧峻川當沒聽見,把書包丟給藺雨舟:「就咱倆吃,不帶別人。」
「別人也不愛跟你們吃。」藺雨落在一邊還嘴。
「想吃也不帶。避嫌。」
等他們到了山下,藺書雪和穆力堯已經在藺雨落家的院子擺好了露營桌椅,正在喝茶看夕陽。看到他們回來了就招呼他們一起坐下。
藺書雪很喜歡藺雨落家的院子,她申請多呆一會兒,看看月亮再回縣城,順便申請晚上跟藺雨落擠一個房間。
「可我睡覺不老實。」藺雨落說。
「說得好像誰老實似的。咱倆就比一比,看誰能放倒誰。」藺書雪說完哈哈大笑:「決定好了嗎?翻新嗎?」
「決定好了。翻。」藺雨落很堅決:「我今年的年終獎加上過去的存款,有小30萬了,不知道夠不夠。如果不夠就一點一點來,時間長點也無所謂。民宿老闆說他們裝修的時候用的那個設計師很好,管設計和裝修,價格合理。我想多找幾個人談談。」
藺雨落敢把自己那點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