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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人倒也勤快,就是看著細皮嫩ro的就怕他哪裡磕著碰著……」
傅巖風知道老闆娘擔心的不是江雲意,而是自家水果磕著碰著。
天光被擋了一下,江雲意才意識到身後有人,從麵碗裡抬起頭來,扭頭看了一眼。
「你怎麼來了?」江雲意看傅巖風手裡提了袋水果,好像知道了,「你來買水果。」
傅巖風也在他身邊臺階坐下,問他:「你跟老闆娘說你是我誰?」
「我說你是我哥!」江雲意彎著嘴角,喜形於色,「老闆娘還誇我手腳勤快,怎麼樣,沒給你丟臉吧。」
可能在江雲意看來,給口飯吃的都是哥,而老闆娘大概以為這句「哥」多少沾點親戚成分。
傅巖風手裡提著的袋子莫名又沉了沉,裡頭裝的全是早上被江雲意磕碰過賣相不好的水果,他主動提買下來的時候,老闆娘雖然也不好意思,但還是爽快給他報了個價。
傅巖風平日不少給這家店送貨,知道店裡忙時經常會招一些臨時工,才讓江雲意過來問問。
只是傅巖風都是跟老闆打交道,今天老闆不在,老闆娘跟他說話就直白了些,他也知道規矩,這些水果買得不冤枉。
他問江雲意:「老闆娘給你開多少工資?」
江雲意抿了一下唇,說:「一天十五塊。」
很快又把麵碗舉起來補充:「但是包午餐。」
一碗麵不值幾個錢,現在廠裡隨便找分揀的活兒一天都有二三十,更別說是搬東西這種賣力氣的。
傅巖風盯著江雲意,看見他凌亂的額前碎發下,白皙的額頭上有一道髒兮兮的紅印,鼻尖和下巴都沾了灰,像家養的小狗流浪在外,可憐兮兮的模樣與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
於是傅巖風想起來問他:「以前沒幹過這些?」
「沒有。」這人很誠實地搖頭。
很快,傅巖風聽見這人問他,「腳踏車一輛多少錢?」
「幾十、一百兩百都有。」傅巖風回答他。
「你的煙多少錢?」
傅巖風抽的是五塊錢一包的金沙江,他盯著江雲意看了一會兒,說:「三塊。」
江雲意說:「好,等下班我給你買兩包。」
傅巖風告訴他:「一包就行了。」
江雲意堅持:「兩包。」
傅巖風說:「好。」
傅巖風在天黑前還了燃油三輪,騎著摩托按約定回到汽車站,看見江雲意站在水果店出來的路口遠遠朝他招手,身上那件白t恤成了件髒兮兮的灰色。
車騎到江雲意身邊停下,江雲意就挨過來了,一手抓著他的後視鏡,另一手揚著兩張紙幣,「走吧,買煙。」
車停在路上,車把手上還掛著中午那袋水果。
傅巖風接過江雲意遞過來的一張十塊,鑽進一家雜貨店,拿了兩包五塊錢的金沙江,給出去江雲意那張十塊,再買一個五毛錢的打火機和一條五毛錢的口香糖,另外給出一張五塊,找回四枚一塊錢硬幣。
江雲意在外面等,等傅巖風出來後,接過他找回來的四枚硬幣,收入褲兜,再問他:「你直接回家嗎?」
「回家。」傅巖風站路邊樹下把煙盒包裝拆了,敲出一根煙,「抽完這根送你回去。」
江雲意很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你送我到村口就行了,剩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傅巖風低頭點菸,說:「行。」
男人眉骨立體,低頭時微皺的眉和挺拔的鼻樑一樣好看,於是江雲意多看了兩眼。
煙點起來後,男人抬頭問他:「老闆娘說了讓你明天再來嗎?」
江雲意愣了一下,開始回憶,過了一會兒說,「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