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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巖風去走廊收完衣服,進來看見他還在床上,「乾脆改簽到高考後,試也明年再考。」
江雲意麵朝牆壁,屁股衝著人,沒有回應,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著了。
沒給他留情面,傅巖風一把將他拎起來送進廁所,擠好牙膏的牙刷往他手裡送,江雲意咬著牙刷慢吞吞刷牙,惺忪睡眼還沒完全睜開。
他一刷完牙,傅巖風擰好的毛巾就往他臉上送,幫他揩眼睛洗臉,「現在知道困了,昨天晚上怎麼就那麼清醒。」
江雲意乖乖仰著臉讓人幫他擦臉,「我想等你,我就要等你。」
傅巖風隔著毛巾捏住他兩片嘴唇,皺眉道:「煩人。」
江雲意這下把眼睛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瞪著人,下一秒傅巖風把整條毛巾都蓋他臉上,遮住了他的眼,「醒了就自己洗。」
江雲意掀開臉上的毛巾,看見傅巖風出了廁所,就跟著出去哼哧跳人背上去了,勾著人脖子不放,難纏得要命,「好啊你,現在嫌我煩了。」
江雲意在人背上也不影響傅巖風背著他幫他收拾書包,衣服塞進書包內膽,牙杯牙刷塞在側袋。
傅巖風發現這人還真帶了本文綜小冊子回來,只不過被壓在書包底層,皺成個鹹菜疙瘩,看樣子是從來沒拿出來過。
江雲意再磨蹭還是難逃被趕出門。
所幸這兒離車站不遠,傅巖風踩著點及時給人送到車站。
傅巖風沒跟他打商量:「高考完才能回來。」
「哼,不回來了,你重新找一個吧。」江雲意腦袋一甩,五秒鐘沒聽見傅巖風回話,又急忙把頭轉回來,「幹嘛不說話。」
「你這嘴……」傅巖風拍他腦袋,「江雲意我真想抽你。」
江雲意這才抿著嘴嚴肅起來,抱著胳膊說:「你等下就去買手機,我們不要再失聯了。」
看他進站傅巖風才走,去手機店挑了部便宜的二手機子,把舊手機裡的電話卡插進去。
手機螢幕亮起來後,前一晚來自江雲意的所有未接來電和未讀簡訊都彈了出來,明晃晃的,如這人的心意一般沒有絲毫掩飾。
跟江雲意赤誠的喜歡比起來,傅巖風能給的實在太少,對江雲意說的最多的是好好學習和不要回來,卯足了勁把人往外推,不是不願給,而是給不起。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世間伊甸園千千萬,都在他現在去不到的地方,而江雲意還有機會。
沒有文憑,店也關了,能幹活的胳膊和肩背都受了傷,站在車旁倚著車門,傅巖風突然無所事事,煙吸得急了,腦子短暫空白片刻,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浦風,店裡生意蒸蒸日上,回了家吳文霞和江雲意都在。
他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曾離伊甸園那麼近。
給江雲意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買了手機後,傅巖風重新去了碼頭,右手受傷了還有左手可以用,背不了東西就用手提,效率低是低了些,但多少能掙點,掙不到三百,拿個一百塊也才沒有浪費時間。
提了一早上貨物沒歇過,中午他沒買盒飯,跟其他工友一起開夥,煮一鍋白菜,多放點鹽和辣椒能配幾碗大米飯。
白天在碼頭做工,晚上沒有遊戲廳的夜班,傅巖風睡了幾天整覺,三天後重新找了份酒店安保的工作,練就了在保安亭秒睡又聞聲秒醒的能力。
一禮拜後他去醫院拆線,天漸漸熱起來,加上反反覆覆的體力消耗,他的背和胳膊最後還是留下了疤痕,好在他原本就不是什麼細皮嫩ro,也不在乎多這一條兩條的痕跡。
拆線後不久,他成功聯絡上了以前認識的幾個老闆,重新幹起老本行,在市裡繼續跑貨運。
吳文霞恢復情況不好,喉嚨封管後開始三天兩頭髮燒,嘗試了各種退燒方式,吃藥吊水都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