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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允風察覺到他的目光,開口解釋:「不是你想的……」
遲野只覺一簇火苗從胸口頂上腦門,氣的他眼冒金星,更加咄咄逼人起來:「你他媽什麼意思?弄這破箱子幹嘛?你當我傢什麼地方?難民收容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巴巴喊哥的時候那麼好聽,讓我別走讓我別生氣,你倒是做回讓我順心的事?還他媽擼串,你是要跟我吃最後的晚餐?!」
這火/藥桶簡直了,聽風就是雨,看見點什麼還腦補,嘴巴迫擊炮似的說個沒完還不聽人說話。
說著視線越過夏允風肩膀看見桌上的東西,遲野怒不可遏的扒拉夏允風:「你他媽還藏什麼了!」
夏允風被推的一歪,一屁股跌在遲野床上。
那是他用了三天時間畫出來的,遲野的大頭畫像。
遲野看著畫愣了,畫上的人跟他幾乎一模一樣,是他最常用的那副不耐煩的表情。
「這是……」遲野咕噥倆字。
夏允風見他不接著叨叨了,估計是火滅了或是被畫感動了,心說終於輪到我上場了。
結果他正要張嘴,那位啞火的炮仗轉過臉來,手指著那副畫,咬牙切齒的對他說:「告別禮都準備好了?你還是個人?!」
「我早知道鄉巴佬沒什麼好心,沒想到你不止沒好心,還他媽好狠心!」
遲野痛心疾首。
夏允風徹底服了。
「你能不能閉會兒嘴?」夏允風抱著胳膊,煩不勝煩地說,「話都他媽讓你說完了。」
遲野凶神惡煞的:「小孩兒不給說髒話!」
夏允風氣不打一處來,推開遲野:「那你就少說兩句。」
遲野皺著眉頭,一通火發完仍是很生氣,半晌語氣平靜一些:「你真要走?」
夏允風反問他:「我說我要走了?」
遲野一愣,回憶方才那一段話,夏允風幾次想要開口都被他打斷,但夏虞山說的話又不是他編的。
遲野有理有據:「我在門口聽見你爸說要帶你走。」
夏允風:「他是說了,但我沒有答應。」
遲野又是一愣,餘光瞥見角落的行李箱,他頓時有了底氣:「那你收箱子幹嘛?」
「夏虞山給我買了很多玩具,用箱子拖回來的。」
遲野還不死心,拍拍桌上的畫:「那這個呢?」
夏允風說:「這幾天在畫室跟著老師學的,畫完就帶回來了。」
遲野噎了一下:「就這麼簡單?」
夏允風斜眼乜著他:「不然呢?」
「……」
然後風水輪流轉,夏允風眼神生冷冷地,步步緊逼:「我狠心?我不安好心?」
遲野後退一步:「沒有……」
「我不是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遲野退到桌沿,後腰抵著畫框:「誤會……」
夏允風像是要在遲野臉上戳個洞:「我把你家當難民收容所?」
「不是不是,」遲野連連擺手,「那怎麼能呢。」
「我……」
夏允風沒說完,遲野胳膊一伸抱住了他。
「小鄉巴佬……」遲野貼著左耳喊他,「我抽瘋,我嘴賤,我沒搞清楚狀況。」
夏允風臉上的冷意鬆動一些:「你混蛋。」
遲野照單全收,頂天的火氣偃旗息鼓,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汗濕。
空調風徐徐地吹,汗液蒸發漸漸轉涼。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遲野往後一靠放開手。
凌美娟出現在門口:「小風,你爸爸要走了,去送送他。」
夏允風多看遲野兩眼才離開,待他走後,房間重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