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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逸磊也嘆了口氣,糾結又為難地對許知南說:「其實我主要也不是來勸你倆復婚的,是林嘉年已經好幾天沒來公司了,我給他打一千通電話,運氣好的話才能被接通一個,我就有點兒擔心他,而且吧,公司這邊兒也確實是需要他。」感覺自己這麼說似乎有點兒不近人情,他又趕忙解釋了一句,「我理解你倆的現在的感受和心情,我也能理解他為什麼不想來公司,他也確實需要時間去度過低谷期,但是專案冷靜不了,客戶和股東們也冷靜不了,六個多億的專案,他說撂挑子就撂挑子,這有點兒兒戲了吧?過家家也沒有這麼隨便的,哪怕是我同意讓他休假,客戶和股東們也不一定同意。」
許知南終於明白了孟逸磊給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客戶」和「股東」是擋在她面前的兩座移不開的大山。
沉默許久後,許知南無奈地回了句:「行,我打電話勸勸他。」
孟逸磊如釋重負,連聲道謝:「謝謝謝謝!真是謝謝你了小許!」
許知南本想直接掛電話,但轉瞬之間又想到了孟少爺是投資人、大股東的兒子,人情世故又重新佔據了理智的上風:「不客氣,應該的。」
掛了電話後,許知南再度長嘆了一口氣,疲憊感席捲身心,後腰還有些酸。她想坐下來,然而放眼一望才發現走廊兩側的座椅上全都坐滿了人,大部分還都是男人,站著的孕婦數不勝數。
許知南面無表情地朝著距離她最近的一排長椅走了過去,對坐在最端頭的那個肚子比孕婦還大還圓的男人冷冷道:「起來,讓我坐。」
男人一愣,瞪著她說:「憑什麼?」
許知南眉頭一擰:「憑這裡是婦產科,憑我肚子裡揣的是孩子,你他媽肚子裡揣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是離婚的原因還是懷孕的原因,她最近一段時間的情緒可謂是無比暴躁,平等地痛恨每一個惹她不開心的人,對誰都敢氣焰囂張地直接開幹。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遇到那種橫的、狂的、不要命的,誰都慫。
外加這男人本就理虧,許知南這一嗓子罵出來之後,走廊上所有的孕婦和家屬的目光都朝這邊兒投了過來,讓他瞬間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大腹便便的男人煩躁又憋屈的撓了撓頭髮,一臉不忿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其餘霸佔著休息椅的男士看到此情此景之後,也開始麵皮發燙,自覺主動地把位置讓給了身邊站著的孕婦。
許知南坐下去之後,再度舉起了手機,點開通訊錄,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上的那串熟悉的被她拉黑了的手機號碼看了許久,嘆了口氣,點選了撥通。
昏沉沉的酒店房間中,林嘉年依舊在床上躺著,宿醉的那股勁兒還沒過,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是酸軟的,腦袋更像是要裂開一樣,從顱骨的縫隙間往外冒疼,就連眼窩深處都是疼的。
他將右手手背壓在了額頭上,難受地蹙著眉。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林嘉年疲倦又無奈地嘆了口氣,從枕邊抓起手機後,直接點選了接通,嗓音粗啞卻堅決:「我真不想幹了,你別再……」
「林嘉年,是我。」
阿南?
林嘉年瞬間睜開了眼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阿……」他下意識地想喊她「阿南」,卻又戛然而止,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資格這麼喊她,以前沒有資格,現在更沒有。
他自餒地改了口:「知南?」
電話那邊卻沒有迴音了。
恍惚又短暫的就像是一場夢。
「知南?知南?」林嘉年不知所措地放低了手臂,焦急地看了眼手機螢幕,然後才發現,手機竟然自動關機了。
活生生地被孟逸磊之前的那「一千通」電話打沒電了。
作者有話說: